“他們說什麼呢？”看著風吟月和山鬼幹張嘴沒有聲音，花無道不禁問道。
“那虎妖說，別讓他們帶走小風！”孟曦做起現場解說員，配完了女聲配男聲，“山鬼說，阿月，無論如何我曾受仙恩，是不能跟他們動手的……”
在孟曦的演繹下，當時的一幕其實是這樣。
山鬼表示自己雖然已非仙身，但還是有著最基本的原則，不會動手跟天兵天將對打，可同時也不會看著風吟月白白受欺負。在這種矛盾心情下，他做出了一個選擇，他黑乎乎的身體攏住了風吟月，深情而輕柔地吻了下去。
這個綿長的吻讓他身體變得越來越淡，從濃黑變作了深灰，然後是霧一般朦朦朧朧的存在。
“阿月，我一直都相信你，你說的每句話我都信的，我相信，你沒有屠村。”
風吟月一笑：“你知道嗎，我恨你，即使你已不是神仙，我依然恨你。”
“我知道，我知道。”山鬼似在輕輕啜泣，“我太無能，太懦弱……”
他這樣說著，身體變得更淡，像是一縷飄飄渺渺的煙氣，不知何處來了一陣微風，那煙氣便隨之散了，融在空氣中，無可分辨，似不存在。
風吟月腮邊那一滴，是眼淚嗎……
她是恨他當年的袖手旁觀的，可這些年的照拂與付出，她也不是不懂。
我作為她一直想要殺戮的對象，竟也有些動容與不忍。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妖怪神仙，都生死相許。
那些天兵天將已到近前，也不知看沒看清方才深情的一幕告別，隻是公事公辦說了句，要他們母子速速跟他們回天庭之類官僚作風濃重的話。
風吟月吸了山鬼最後的仙力，雖有之前被孟曦打出的一身傷，卻已像打了一陣止痛的興奮劑一般，猛地發力，將大地震裂出一條縫隙來，小肉團子被力道震得破了先前的禁止，能夠活動，卻也這越裂越大的縫隔在了另一岸。
“小風快逃，不要被他們抓住。”風吟月對小肉團子喊了聲，便與天兵天將纏鬥在一處……
想來，我和花無道便是踩了****運，恰巧被這裂開的地縫吞到了地底，來了一趟地心曆險記。
小肉團子已經跑出了孟曦幻出的影象，那裏隻有風吟月和一群金盔銀甲的男人打得劈裏啪啦漫天火星，風吟月已渾身是血，我不忍再看，對孟曦道：“收起來吧，反正也聽不到聲，這默片看得也怪悶的。最後怎樣了？”
“那虎妖被捉住帶到上屆去了。”孟曦道，“我趕過去本想就你們，卻恰好撞見逃出來的那隻小家夥，就順便將它捉住了。”
“……你沒把它吃了吧？”
“關在我的洞裏，等你的決定。當時我想殺那虎妖你尚且不忍，這小家夥，你應該也不會要害它，所以好吃好喝喂了好些天。”
我點點頭，“回頭把它放了吧，你那山洞我就不去了。”
我邊走邊納悶，這地麵上怎麼全是大坑，像被隕石砸過一樣，難不成最近真的下過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