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越發想知道自己是怎樣虎口逃生的。
“可是後來，那兩個家夥來救你時，我聽到他們讓你砍我的尾巴，吸取那裏的仙光。其實那時我因為正進入化形期，身體十分虛弱，毫無反抗之力，所以即使察覺到有人進了山洞，也隻得假裝不知道，你若動手，我這上千年的苦修，也便拱手相送了。我拿眼縫偷偷瞄你，看你鬆了手，放棄了。就在那一刻，我有一股念頭，想要好好報答你。可惜你一早便離開了山洞，我不能追隨你。後來我成功化了人形，便一直四處找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永遠保護你。”
“咳咳。”我被風嗆了一下，咳得有些虛偽。
話說孟曦沒說這段話之前，我還以為這家夥語言障礙，用得嫻熟的隻有兩句話——我替你殺了他，以及，我聽你的。
如今看來，不僅說得挺溜，描述得還相當有畫麵感。而我就是在這樣渾然不覺中，從他的食物，變成了他要守護的女人。生活真奇妙，種善因才能有善果——話說我這算是什麼善果，我才不要做他的女人。
我是要拿回仙光的女人！（此處有草帽，以及日語。）
“孟曦，”我說，“關於你的那個決定，我可以拒絕嗎？”
他又愣了一下，我覺得我們現在的速度，近乎於懸浮在半空之中，他不是真的要把我丟下去吧。
“你，”他頓了下，“當然有權利拒絕。”又頓了下，“可我也有權利繼續跟著你自由。”
“……隨便吧。”我最近真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我聽你們說過，要找妖怪，收集仙光。”孟曦語氣歡愉了起來，“這個我可以幫忙的。”
“還是，不用了。”一個花無道已經夠頭疼的，我可不想我的仙光收集小團隊都收進些這些亂七八糟的家夥，或許不等找回仙力，我便被氣死過去了。
“可是……”
“不用了。”我言辭拒絕，以防自己被他出口的優厚條件所引誘。要知道人生地不熟的有個本地向導是件多麼幸運的事。
“好，那我聽你的。”
好歹算是回了地球表麵，抬頭看看高闊天空，無垠大地，頓覺心胸舒暢。
花無道盤腿坐在一邊看風景，嘴巴裏叼著一根草，眼睛被陽光照成一條縫，看了看我，笑眯眯道：“怎麼那麼久，我以為你們倆又卡在半空了，可是想想你的身材，倒也不至於。”
孟曦拎著拳頭便揮過去，被我攔住：“這是我們團隊內部的事，我自己解決，你別插手。”
孟曦憤憤地哼了一聲，對我道：“先跟我回我的山洞裏吧，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處置，等你的主意。”
“哦？什麼事？”
“我去給你找水，剛走不久就聽到地裂之聲，心想是那虎妖不死心又為難你了，便折回來，才發現並非如此，而是來了一波天兵天將，要將虎妖母子帶走，那虎妖已經負傷沒什麼反抗之力，還是山鬼將最後一點仙力給了她。”
“怎麼給的？”花無道問。
我囧了囧，風吟月吸取山鬼仙力的方法，我們倒是見過的。那日他們在仙人掌花海之中做的羞羞之事，便是進行著此種“交流”。可是，這種對戰的緊要關頭……實難想象。
花無道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不過，我才不會問出口。
“唔，你看。”孟曦說著，在半空中辟出塊“屏幕”，哦不，虛空，竟將那幕場景映現其中。這是錄播功能呢，還是全息投影呢，沒想到這妖怪的技能還挺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