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慧裹了裹身上的毛毯,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悄然地彌漫在她的心頭。她瞧著駕駛室裏的魏繚,輕聲說道:“阿魏,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安心。”
魏繚笑了笑,回頭瞧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漸漸恢複正常,這大舒了一口氣。看起來,應該不會是中毒了。他吩咐李小慧好好休息,轉頭又繼續擺弄起了車裏的儀表。這些東西,他得盡快熟悉了才行。
越野車啟動、預熱之後,緩緩地駛離了這處地方,朝著他們來時的路駛了回去,漸行漸遠。被魏繚砍斷的兩株小樹苗,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它們被切落的殘枝斷莖撒了一地。
那些殘枝斷莖的切口處,不久,竟然慢慢地伸展出了根須,緩緩地紮入到了泥土中。不久之後,那些被切落的殘枝斷莖,紛紛都長成了一株又一株新的樹苗。
而那最早的兩株樹苗,切口處也開始緩慢地生長出了新的枝葉。不過半日的功夫,不僅僅那兩株樹苗緩緩地恢複了元氣,在它們周圍,更是長出了高矮不一的新樹苗。
而這一切,並不為魏繚所知。他此刻正在專心致誌地開著越野車,載著一位美麗的病西施,火急火燎地往回趕著。
但他車技實在欠佳,又不熟悉各種外部器械的操作,再加上沒有地圖輔助,開錯了幾次之後,一下子就迷了路。
在這白茫茫的雪地裏,分辨一條道路,實在是有點困難,即便來時的路有著很明顯的一條車道,魏繚還是把車開錯了方向。
“小慧,你再看看地圖,瞧瞧這是到哪了?”魏繚一邊緊握著方向盤,一邊操縱著車身的鏟雪架子開路。車玻璃上不時被鏟起的積雪遮蓋地嚴嚴實實的。他好幾次都不得不停下車子,親自下去抹幹淨了前車玻璃上的雪,才能繼續上路。
“魏大哥,我想我們可能是迷路了。地圖上沒信號,看不到具體是在哪。但我對這周圍沒什麼印象,我覺得應該不是咱們來時的那條路。”李小慧想了一下,提議到,“要不,還是我來開吧。”
魏繚搖了搖頭,一口否決了。他又開了一陣,覺得不能再這麼盲目地開下去了,於是就停了車。他吩咐李小慧呆在車裏別動,自己下車憑著經驗,判斷起了方向。
他走到車尾,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一段。約莫走了十幾步的距離,他就停了下來。他瞧了瞧四周,找了一片略寬闊的地方,先是用腿在雪地上掃出一塊略為平整的地麵,然後回到車裏拿了根一米來長的管子回來。
他把這根管子筆直地插入到了泥土中,在第一個投影點處做好了標記。等了約莫半刻鍾後,又在第二個投影點上做了標記。他將兩個標記點連成一線,以此線作為底邊,與插在地上的管子連線,做了個等腰三角形。
“成了。”魏繚又畫了一條中垂線,起身拍了拍手,瞧著剛畫好的三角形,開始判斷起了方向。三角形的中垂線恰好指著南北的方向,第一次的投影點則指出了西方。
他照著這個方法一下子判斷出了目前的行進方向,居然是西北方向。
“嗨,還真是走錯路了。”他抬頭望著遠處白茫茫的雪地,自言自語地說到,“繼續往前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注意點方向開應該能走到了。”
他記下了大致的方向,拔出管子,就走了回去。一上車,李小慧就笑著對他說:“魏大哥,瞧不出來,你懂得還挺多的啊。這個法子你也知道。”
魏繚關好車門,邊啟動車子邊隨口問道:“哦?你都瞧見了?那你剛才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李小慧已經習慣了魏繚調笑的口吻,毫不羞澀地回到:“是啊,一直看呢,我可沒偷看哦。我都是光明正大地看的。”
“嗬嗬,得了吧你。這車裏就咱倆人,你不看我看誰啊。說點正事吧。”魏繚瞄了一眼後視鏡裏的李小慧,笑著繼續說道,“大致的方向已經確定了,我打算一直往前開,往東偏一些應該差不多。你看呢?”
“行,我沒意見,都聽你的。”李小慧想也未想,直接就同意了。
魏繚略有些意外,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回答的這麼快?以前你至少都會考慮一下的。就不怕我把你帶溝裏去了?”
“我可是要做你女朋友的人啊,當然都聽你的了。你說怎麼走,咱們就怎麼走唄。”李小慧回答得極其理所應當。
這倒是讓魏繚有些臉發燒,他可不敢和這個大膽的女子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慌忙拿話岔開了。
他們一邊調笑著,一邊緩緩前進,相互間的距離也漸漸地拉近了。不知情的人,若是猛然間見到他們,一定會錯以為這是一對相戀許久的小情侶呢。而也虧得魏繚迷了路,才避過了一場潛在的凶險。
不得不說,這人啊,運氣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就是想倒黴那都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