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包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真誠和擔心，看來羅小飛說的沒錯，這人就是為穆巍提供人血的人。能為穆巍提供人血的人，必定是他的心腹和鐵哥們兒。
我說道：“在告訴你實情之前，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老包點了點頭說：“好，你問。”
“你和穆巍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發小，是兄弟。”
“穆巍的卟啉症是從小就患上了嗎？”
老包愣了一下，有些沮喪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能會與一個卟啉症患者成為發小？”
老包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睛裏居然泛出了絲絲淚光。
我拍了拍他的腿說道：“不願說就跳過這個問題。”
老包擺了擺手，抹了一下雙眼說道：“穆家一直是大戶人家，在那個年代，他們家就請了保姆，我就是那個保姆的兒子。穆巍和我同一年出生，可是被檢查出患有卟啉症，不能見陽光，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樣出門玩耍。穆家為了讓穆巍有個伴，讓他的童年不那麼寂寞，就請求我的母親，讓他們家收養我，讓我陪伴在穆巍身邊。就這樣，我和穆巍一起長大成人，情同親生兄弟。”
我點了點頭，說道：“正因為這個交情，所以穆巍才投資與你一起開了這間Club？”
老包摸了摸光滑的腦袋，說道：“也算是一層原因吧。穆爵集團到底出了什麼事啊？我給穆巍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老包開始有些焦慮起來。
我說道：“你別急，我的問題問完了自然會告訴你。穆巍平時喝的血，是你給他提供的嗎？”
老包一下站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血袋是我提供的，警官同誌，但絕對是通過合法途徑購買的，這點我保證。”
我讓他坐下，平靜的對他說道：“我不是來調查你買血的途徑是否合法，你坐下，沒有人會追究你這個問題。”
老包緩緩坐下，皺著眉頭說道：“警官同誌，您就別賣關子了，穆巍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也沒搭理他這個問題，繼續問道：“穆巍這個人平時對人怎麼樣？有沒有仇人？”
老包想了想，說：“他因為自己有怪病，對人的確不是那麼友善，但是他花錢大方，出手闊綽，你知道，這是個拜金的社會，有錢人總是招人喜歡。但是仇人，應該沒有吧。如果非要強加一個的話，那就是他的弟弟。”
我有些驚訝，問道：“他弟弟？為什麼他的弟弟會是他的仇人呢？”
“還不是豪門的家族地位之爭唄。”
我明白了，穆巍繼承了穆爵集團的董事長，這一點肯定被他的弟弟所嫉妒。那這會不會是穆巍死亡的一條線索呢？我姑且保留。
我繼續問道：“穆巍與薑穎嵐隻是簡單的老板與秘書的關係嗎？”
老包一聽，又站了起來，憤怒的說道：“你什麼意思？穆巍到底怎麼了？”
我抬頭看了老包幾秒，看著他又是憤怒又是焦慮的表情，於是我緩緩說道：“他死了。”
“什......什麼？”老包露出一張難以置信的臉，眼珠子瞪得就要從眼眶裏蹦了出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振國和小劉，從我和他們一臉嚴肅的表情上，他知道我沒有說謊。
這一刻，他一下蹲在地上，雙手捂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外貌看似黑社會老大的人，卻有一顆如此柔弱卻又重情重義的心。
唐振國在辦公桌上找到一盒抽紙，遞給了正在哭泣的老包。
老包接過抽紙，擦了擦眼淚，抹掉了鼻涕，緩緩又坐到椅子上。
他手裏拿著那盒抽紙，彎著腰低著頭，看著地板語氣沉重的說道：“他是怎麼死的？”
我皺眉看著老包的光頭說道：“如果我說他是自殺的，你相信嗎？”
老包一下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大聲說道：“不可能，他肯定是被人謀殺的，肯定！”
我跟唐振國和小劉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對老包說道：“我也認為穆巍是被人謀殺的，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真正目的，你若是想為你的兄弟報仇，就請你告訴我，關於穆巍的一切。”
其實我也是在得知老包和穆巍的關係不簡單後，才這樣說的。看來這次前來殘紅Club，能挖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