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此歌名離殤(2 / 2)

仇生幾歲就開始在紅藝舫做雜工了,直到後來武修的身份在紅藝舫內部曝光,成了管事,並且開始不斷為女妓們解圍解難,才真正在紅藝坊獲得了一些地位。

然而現在還是有女妓對他很小覷,即便是那些表麵對他很恭敬的女妓,不少心裏也厭惡著他。

仇生能理解,畢竟她們是女妓,何況他作為紅藝舫唯一的男人,跟這些女妓生活在一起,哪怕夠小翼,還是難免在一些生活方麵給女妓造成不便之處。

反正仇生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隻要有合適機會,某個讓他多少有些好感的女妓願意跟他放浪一番,他不會錯過,好比雅雅。

仇生雖然年紀不大,對男女之事卻比較老到,他輕易不談愛情,將女人隻當成女人隻涉欲念,他覺得愛情這東西可不是個好玩意兒,他在紅藝舫長大,從小到大入目的都是酒色男女。

好不容易打發一眾女妓和客人,這時仇生走到一樓舫船大廳,來到了大廳深處專門供藝妓表演用的舞台旁邊。

舞台不是很大,貴在精致,裝飾得極為奢華,台麵上鋪著厚厚的紅毯,四周以新鮮的彩色花束圍成了一圈欄杆。四樓天花板上懸掛著一道道長長的彩色綢布,直接垂落到舞台上方,在大大小小紅燈籠的照射下,泛出層層靡麗的光華。舞台後方還設有布景,那是一副橫著展開的碩大畫卷,畫著眾多美豔仕女,或遊園或戲蝶或采花或彈琴秀舞……

眼下,舞台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椅,一個女子正坐在木椅上彈唱。

女子身著一襲彩色裙裾,濃妝豔抹,雖端坐著,絲毫無損婀娜的體態,裙裾開口很大,露出纖薄的內衫,內衫凸出兩團豐潤,是她挺起的胸脯。

一把柳琴斜放在女子的胸前,女子左手持琴,手指按弦,右手拇指和食指夾著一個撥子,輕輕撥弄著琴弦,姿態顯得非常優雅,口中唱出的歌曲則分外傷感。

“卸了紅妝,消了思量,殘了梨花,斷了愁腸……窗紗暖帳盡已焚,憔悴紅顏不再等,相思眷念皆已毀,從此隻做無情人……”

如此傷感的歌曲,本與現場的喧囂氣氛不符,隻是當這樣的歌曲由這般婀娜的女子以這般美妙的姿態唱出,反而越發能引起客人們的興趣。

一時間客人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越是莽漢反而表現得越為激動,有尖叫吹哨的,有使勁鼓掌的,還有直接跳到桌子上叫好的,不少都是為了彰顯出“咱也是個有文化的人”。

仇生臉上也露出讚賞,他讚賞的是這首歌曲,因為這首歌曲是羅大家所作,詞曲皆是,名為《離殤》。

仇生在心裏嘀咕:“離殤,離殤,羅大家究竟在感情上受過多重的傷,才會寫出如此傷別離的歌曲?無情,無情,看似從此隻做無情人,其實她的內心深處該是非常渴念愛情的吧?”

歎息一聲,仇生收了猜疑,目光轉向那彈唱女子的時候,眼底浮現出一抹厭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