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郎淡淡一笑,不以為意,何魚則冷冷道:“白癡。”
張笑龍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何魚懶得再搭理,而是跟江君郎對視了一眼,兩人用眼神達成了一致的想法,那就是:“這個家夥還真是個白癡呢。”
見何魚竟然都不願看自己,張笑龍感到了羞惱,故意重重“哼”了一聲,對何魚不滿道:“你這小娘子,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卻如此沒有見識,看不出誰是英雄誰是窩囊廢嗎?跟著這樣的窩囊廢,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何魚皺起俏眉,神色變得陰沉起來,江君郎立刻意識到這是何魚要發作的征兆了,雖然江君郎也不喜歡這個張笑龍,但實在覺得不值得跟這種人計較,於是江君郎突然望著張笑龍的肩頭,微笑道:“你肩上流了很多血,如果再不包紮一下,恐怕你的這條手臂就會廢了。”
這話有些誇張,江君郎就是想嚇唬嚇唬對方,張笑龍雖然肩頭中了飛鏢,卻傷得不重,就算不包紮,以張笑龍武修的修為,就可以很快自愈,不過眼下張笑龍的肩上確實有不少血色。
張笑龍看了眼自己的肩頭,發現有不少血後,下意識“啊”的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後,麵色羞紅地望了眼何魚又望了眼江君郎,見兩人都在望著自己,張笑龍幹咳了一聲:“那個……啊,原來這就是我的血啊,果然是要做大俠的人,連血都這般鮮紅奪目,別有一番美感。”
說完,張笑龍打開自己的包裹,從中拿出一瓶金瘡藥,對著肩頭的傷口撒了起來,一邊撒著一邊咬緊了牙關,額頭上都流汗了,對著傷口撒金瘡藥真的很疼,但這廝為了麵子,硬生生忍住了疼痛,一聲沒吭,其實心裏在不斷哭爹喊娘。
“死要麵子活受罪。”江君郎心裏暗歎,嘴上道:“很疼的話就幹脆叫出來,這麼憋著反而會更難受。”
“關你屁事。”張笑龍脫口而出,這一說話,嘴巴就張開了,嘴巴一張開,張笑龍隨即就情不自禁“嘶”的叫了一聲。
江君郎突然覺得這個輕狂的少年倒也有點趣味,望了眼對麵的何魚,發現何魚原本陰沉的臉色已經緩和,說明何魚也覺得張笑龍有點趣味,當然,無論是江君郎還是何魚,此時所覺得的有點趣味,不是指張笑龍可愛,而是認為這廝顯得可笑。
這時,小茶鋪的老頭苦著臉走了過來,硬著頭皮對張笑龍道:“這位大俠,你們砸壞了我的東西,你是個行俠仗義的人,能不能賠小老兒的東西?”
江君郎暗想:“好嘛,連這個開小茶鋪的老頭都知道用大俠的名義來找少年賠償損失了,大俠可真不好做,如果這少年是個大惡人,這老頭又豈敢來找他要賠償?”一邊想著,江君郎一邊玩味地望著張笑龍。
張笑龍指著旁邊的三匹馬:“剛才那三個無恥小人留下了三匹馬,現在都歸你了。”
老頭繼續苦著臉:“大俠有所不知,剛才那三人是合流城斷命堡外堡的幫眾,每月總有幾次會經過小老兒的茶鋪,這次他們丟下了馬,下次肯定會來要回去的。”
“斷命堡?”張笑龍驚呼一聲,他的家就在合流城,而合流城的人,除了很小的孩子或很傻的傻子,幾乎就沒人不知道斷命堡,就連江君郎和何魚都聽說過斷命堡的赫赫威名。
斷命堡是合流城的第一大武林幫派,也是合流城唯一的武林幫派,因為斷命堡不允許合流城內出現其他武林幫派,所以就沒有其他武林幫派的存在。斷命堡分為內堡和外堡兩部分,內堡是斷命堡的中堅力量,外堡是次要力量,不過即便是外堡的人,多半也都是凶悍之徒,不是好招惹的,招惹了一個,下次就會有十個甚至一百個外堡的人來圍攻你。
即便是張笑龍這麼輕狂的少年,得知剛才那三人都是斷命堡外堡的幫眾後,也不由感到了有點緊張,不過依然還是輕狂道:“就算是斷命堡的人又如何?我張笑龍可不怕。”
老頭獻媚道:“是,你是大俠,你武功高強,你不怕斷命堡,那麼我的東西,你看……”
張笑龍不滿:“你的東西又不是我親手砸壞的,要賠償你就去找斷命堡。”
老頭重新苦起了臉,心裏暗罵了一句:“呸,什麼狗屁大俠,就是個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