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完成以後,警察給他發了一個小箱子,裏麵是號服和洗漱用品。然後,那個警察帶他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和上了幾層樓梯後,來到一個大鐵門跟前,按響門鈴,一個姓田的警察過來開門後,帶他來到了關押犯人的號房前,一排過去,看樣子有十幾間。
在號房走廊裏,田管教嚴肅地對陳一刀說,“我們這裏的管理是很規範的,以後你就叫我田警官,如果有誰打你或者搶你的東西,你就大聲喊報告!你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內背熟十二條監規和監號裏的規章製度,並且不得違犯。明白嗎?”
陳一刀連忙點頭。
當他們走過前麵幾間房時,隻聽裏麵有人叫喚,田管教,這個傻逼犯什麼事了啊,那個田什麼的說管你們JB事,再亂叫喚拿電警棍招呼你們,都靠牆角呆著去。
陳一刀最後被關進了九號房。那個田管教打開門對裏麵的一個人說,上頭打招呼了的,好好照顧一下,然後門一鎖就走了。
陳一刀拿著小箱子站在門邊,往裏麵一看,媽呀,屋子裏黑壓壓的坐了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幾個。這二十幾個犯人都剃著光頭,個個挺直了腰抬著頭雙手放在雙膝上,在鋪板上坐成了一條直線。高低胖瘦黑白俊醜神色各異,就像少林寺的十八羅漢,但有一點他們是一致的,所有目光都陰冷的注視著他。陳一刀一下子就像個傻子似的驚呆了。
這時走過來一個30多歲的刀疤男,問他犯的什麼事,陳一刀說我沒有犯法,我是被冤枉的。
他說,“蹲下說話,媽的。老子們個個進來時都是喊冤枉的!”
陳一刀當時還被嚇蒙了,但也聽話的蹲了下來。
然後他說以後就叫我強哥,我是這間號裏的老大,號子裏我說了算。聽明白了嗎?陳一刀點了下頭。咣的一個耳光衝他扇了過來,打得他眼冒金星。M的告訴你,號子有號子的規矩,進了這裏麵,問你什麼話都是一個字 "是"。喊你名字,你就喊“到”。他又點了下頭。接著又換來了一個耳光,抽得他鼻血橫流。然後又是一彎腳,陳一刀一下子就被踹倒在肮髒的地上。
陳一刀當時心裏恨不得站起來踹死他,但一看20多人都圍了過來。隻好忍了。
“怪不得的田管教說你不懂事,要我好好照顧你一下,奶奶的!”刀疤男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陳一刀爬起來,擦幹淨鼻血,並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迅速打量了一下九號房的情況。房間大概二十多個平方,上麵前後有兩個離地3米多凹進來的玻璃窗,幹部和武警可以從上麵觀察到號子裏的任何一個角落.兩邊靠牆是上下兩層的通鋪,清一色硬木板,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
房間的盡頭有一堵半人高的圍牆,敞開的,沒裝門,也沒有吊頂,那是磚搭的簡易廁所。廁所外麵還有一道鐵門,鐵門外是個小陽台,那是放洗漱用品和飯盒的地方。
刀疤男把陳一刀領到靠近廁所的位子,也就是那堵半人高的牆下。他說,“今天是第一天,對你夠客氣了,以後老實點,記住規矩,今天晚上你就睡這兒,不用值班了。十點半聽哨聲睡覺,幹部不吹哨子不能睡覺,吹了哨就必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