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隱有些煩躁,這種情緒已經很久沒在他身上出現過了,他甚至已經想不起這是種怎麼樣的感覺了。
他找不到驚鴻已經有兩天了,甚至調動了宮中所有的暗樁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痕跡。一直以來,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他找不到的人,隻要是活著的。所以驚鴻的失蹤讓他隱隱有些不安,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一直放心的讓驚鴻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是因為他已經確定了皇宮中的環境是安全的,她不會出什麼事,可現在她竟然失蹤了。
看著窗外這幾天來一直不變的陰沉的天,手中一塊玉牌隻一用力便化成粉末。頓了頓,他將粉末撒進窗外雪裏,轉身出了房間。好日子過得太久了,該去問問鏡月了。
鏡月終究還是答應了驚鴻的要求,答應在解清國主身上的毒之後,送她回南陵,不過說實話,她可是一點也不信。
鏡月答應送她回去一定是緩兵之計,而她答應給國主解毒原本就是條緩兵之計,因為她跟本不知道如何解毒。
給國主下的毒是夏隱親自配的,她也隻是見過而未曾用過,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配不出解藥的。但她知道那毒藥中的幾味藥材,若想配出藥物緩解表象她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如此便足夠了。反正國主一時半刻也死不了,相信夏隱過不了多久便可以解決這件事。
“蘇姑娘,今日的藥配好了嗎?”鏡月的聲音突然在空蕩蕩的黑屋中響起,嚇得她手一抖,藥材都差點掉在地上。
“怎麼這麼膽小了?”鏡月接起驚鴻差點掉在地上的藥材放在桌上道:“你是怎麼殺了那麼多人的?”
鏡月的嘲諷驚鴻自然聽得出,不過聽她說了那麼多次自己殺人的事,驚鴻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索性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殺了人,為什麼還看著我繼續殺下去。”
“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主子。”鏡月說到這,苦笑一聲:“更何況國主也不讓我動你。”
“你的意思是國主不讓你動我的?”這其中緣由驚鴻實在想不通,一國國主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人有人破壞自己的國家,可他卻明知自己做了這些事也放任不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鏡月聽聞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繼而說道:“你來的那天國主便吩咐過,隻是監視。”說完便不容驚鴻再開口,道了一句“等配好了藥我再來拿”便走了。隻留驚鴻一人還在原地思索著她那些話,卻還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南陵軍營中。
一道白影閃進了帥帳。
“殿下。”月韻恭敬行禮,雙手奉上一封信。
宗辰接過信,幾眼看完對月韻道了一聲謝謝。
“若無事,若伶告退了。”月韻說完便轉身要走,卻被宗辰叫住。
“若伶姑娘。”
“殿下還有何吩咐?”月韻轉身問道。
“沫沫,還好吧?”宗辰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問道。
“她……”月韻聽到這句話頓時愣住了,前兩天聽見夏隱說他找不到驚鴻了,便覺得有些不安,可直至今天還是沒有聽到驚鴻的消息,她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可這這話隻是她的猜測,又怎麼能對宗辰說呢。
看月韻欲言又止的樣子宗辰便知驚鴻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由得有些著急,向月韻靠近了一步問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蘇姑娘很好。”月韻向後退了一步,低著頭道:“她好好地呆在那燁都的後宮中,平安無事。”
“真的?”宗辰想了想道:“是你們尊主告訴你,她好好的?”
“是。”月韻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虛的答道。
宗辰聽聞便點點頭道:“既是你們尊主說的,那本宮便相信她現在確實平安無事。”
月韻抬起頭悄悄打量宗辰的表情,看起像是確像是相信的,便行禮告退了。
看著月韻離開,宗辰再次看了一遍信的內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宗辰!”葉煜城忽然跑進帥帳,進帳便道:“明理傳來消息,明理國主快要不行了。誒?你拿的是什麼?”葉煜城看見了宗辰手中的信便想拿來看看。
“這可是機密。”宗辰躲過葉煜城伸過來的手,將收了起來。
“有什麼機密啊?”葉煜城不滿的念叨了一句。
“你剛才說明理國主快不行了?”宗辰怕他再提起,忙轉移話題。
“是啊,明理一直隱瞞國主的病,就是怕擾亂軍心,讓咱們有機可乘。”葉煜城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