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蒙上一層淡淡的光,玉佩上勾出一根粉色的線,向樓下延伸。
“走吧……”
橋橋聲音飄渺,拉著阿離往廂房外去,踩到台階上時,她的鮮紅魚尾沒有變回人腿,阿離詫異一瞬,扶著她走下樓。
“我好高興,橋橋!”
邊走,阿離邊興奮地說,橋橋沒有回話,目光順著紅色絲線看去,一眼看到了紅線的盡頭。
果然嗎……
垂下眼,眼角劃下兩顆淚,飛快落下隱沒在樓梯縫隙中。
“我來了!”
阿離趕緊順著紅線走去,饒過樓梯,傳過廳堂,走到紅線指示的門前,的腳步倏然一頓,在門前躊躇。
“這不是後廚嗎?”
“對。”
橋橋看他一眼。
“那個女人竟然把瑩兒關在這種地方!”
阿離氣憤地推開門,抱怨聲在空氣中戛然而止,橋橋也走進去,看到那根紅線落在柴堆後一個巨大的罐子上。
“瑩兒!!”
阿離愣在那裏維持著開門的動作,痛苦萬分撲過去抱住紅線纏繞的罐子,臉上淚流滿麵。
橋橋看著空中飄過的一抹黑氣,眉宇間劃過幾抹擔憂,這裏的血腥味遠比樓上沉重!
“瑩兒,我來晚了……”
阿離喃喃自語,雙手痛苦地掀開蓋子,橋橋留意到他的動作想要提醒他已經來不及了,蓋子被打開,罐子裏粉紅色的肉泥映入眼簾。
顏色帶著幾分不正常的粉紅色,鼻間腥氣縈繞不散,阿離強忍住反胃,目光凝在肉泥上。
“瑩兒!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嗚嗚……”
看到這些肉泥,阿離悲痛欲絕,幾滴眼淚落在罐子裏,罐子裏的肉泥把眼淚吸進去,竟然開始流動,一個柴枝一樣的、由肉泥組成的小手從裏麵伸出來。
“不要碰它!”
橋橋緊張萬分盯著它。
那是邪物!劇毒般腥暗的至邪之物!
“瑩兒……”
阿離魔怔地看著小手,似乎下一瞬鮮活的瑩兒就會站起來出現在他麵前。
他眼前一亮,瞳孔上變幻出現一個幻覺,塵封的記憶在他腦中浮現。
“阿離哥!”
阿離愣在那裏,橋橋緊張地往前衝,魚尾限製了她的動作,就在她的手就要碰到阿離肩時,那隻“骨瘦如柴”的手突然變大落在阿離的腦袋上!
“不!”
就像漏氣的球,從後麵,橋橋看到他的腦漿炸裂了!
“阿離!”
跪坐下去抱住已經被撕裂的阿離,橋橋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帶著鮮血的手撫摸著阿離的臉。
“你為什麼要傷害他……他是來救你的啊……”
麵前樹杈一樣細的“小手”不管不顧繼續往外伸出,橋橋眼眸一暗,落在脖頸上的黑發分成千絲萬縷纏在那小手上,用力把裏麵的東西拉了出來!
小手下,一個肉泥小人暴露在空中,兩隻眼睛像兩隻沒有眼白的蟲子,猛烈掙紮著。
“啊啊啊!”
肉泥小人在空中叫了幾聲,不同女人的尖叫聲響起,瀕死的聲音撕心裂肺!叫完,它飛快往下看了一眼。
像剛生下的老鼠崽,橋橋的頭發突然無力垂下,它趁她不注意,飛快掙脫頭發朝外麵跑去,經過的地麵血流成河。
“嗬……”
橋橋麵對空無一人的牆笑了一聲,沒有理會逃跑的它,牆角兩個人影出現,一黑一白,麵上皆表情嚴肅。
“鮫人橋橋,今天我們必須帶走他!王離陽壽已盡,你再阻礙,別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氣!”
黑無常手持枷鎖,走出陰影大喝一聲。
橋橋抱著阿離以冷笑回應他們,她的發絲彙成一隻手,指向空中那些飄散的黑色冤魂。
“看到這些可憐的、枉死的冤魂了?吳夢蓮死後,她會如何償還這一切?”
白無常冷峻道:“吳夢蓮已脫離人世,與人世發生過的種種無關,待到我等回到地府,即刻送她投胎轉世!”
“吳夢蓮幹了這麼多壞事,你們憑何放過她!”
橋橋聽到這些話,頓時情緒失控!紅色魚尾猛地一拍,地下劇烈搖晃起來,空中冤魂感到壓迫紛紛張牙舞爪痛苦哀嚎,一時全珍居中滿是死亡的味道。
黑無常搖頭道,“你莫與我等爭辯此事,斯人已去,莫追尋生前的債,她現在魂魄已被你吸走一魂,投胎轉世後必有先天不足之症。”
“這麼簡單放過她,那些慘死的侍女,那些小廝和我的阿離哥都白死了嗎?!”
橋橋死死盯著黑白無常。
“世事難料,快快送王離隨我們離去,莫要執迷不悟!”
白無常手中勾魂,王離身前緩緩站起一個白影,感應到引魂之術,白影緩緩走向他們。
“阿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