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青年呆呆道:“您就是......妖瞳刑天他老人家?”
看著一個幾千歲的怪物叫自己老人家,天兒感覺心裏說不出的怪異。他摸著鼻子笑道:“我是刑天沒錯,可我一點都不老。”
那妖獸青年狐疑地仔細大量了天兒一番,忽然出手。他的一雙手掌忽快忽慢,忽左忽右,讓人摸不透軌跡,夾雜著淩冽妖氣的一掌已打向天兒胸口。
天兒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位妖獸青年,一動未動。待那一掌隻離他胸口不到半尺時,他才微微側身,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妖獸青年的手腕牢牢夾住。
“本來是很好的一掌。可惜,花哨的無用動作太多了點。”天兒揶揄道,“這麼打人,你不覺得累麼?”
那妖獸青年見自己的一擊如此輕易就被天兒製住,不怒反喜:“這份修為,錯不了的!您真的是刑天他老人家?”
天兒有些無奈了:“我說過了,我並不老。你認得我?”
“我未能有幸見過您這樣的大人物。不過,我們家主人卻見過您,還是您的一位故人。”妖獸青年興奮道。
“哦?”天兒奇道,“你們家主人,又是誰?”
“那可是位跟您一樣出名的大人物。而且,她已經派人找了您很久了。”妖獸青年道,“如今,她就在小石城中的一處院子中一直等著您。請您務必要去見上她一麵。”
天兒聽完這妖獸青年的話,想起了一個人。他好奇地問道:“能先告訴我,你是什麼鳥麼?”
一旁的藍幽兒被天兒這句看似罵人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那妖獸青年也是一愣,隨後傲然道:“您好像弄錯了,我不是什麼鳥。”
“哦?”天兒更好奇了,“不是鳥,那又是什麼?你身上的那股鳥味,我的鼻子可是老遠就聞出來了。”
“雕。紫雲雕!”妖獸青年仰頭一甩頭發,昂然道,似乎對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很自豪。
天兒失笑:“你們家主人,是精衛姑娘吧?”
紫雲雕又是一愣:“正是。”
“你們家主人找我,有何事?不會又要我幫她去殺人吧?”天兒問道。
紫雲雕摸了摸腦袋,憨厚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是很重要的事情,好像與宮玉羽公子有關。”
“小羽?”天兒露出一絲思索的神色,對紫雲雕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告訴你們家主人,我會去找她的。”
看著紫雲雕遠去的背影,天兒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藍幽兒從身後輕輕摟住天兒,柔聲問道:“怎麼啦?”
天兒握著藍幽兒的手,溫柔一笑:“沒什麼。隻是這種打魚曬天陽的平靜日子,我們似乎過不了幾天了。”
......
斜陽西下,海邊升起一輪圓月,在繁星點綴下,散發出陣陣柔和光暈。海風帶著淡淡的清鹹吹入海邊的小木屋中,木桌上的燭火,一陣搖曳,照得天兒的臉龐,忽明忽暗。
桌上,放著藍幽兒親手烹製的一桌新鮮海貨。魚蝦蟹貝,一應俱全全,散發出誘人的微紅光澤。沒人會想得到,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藍幽兒,其實也是一位好廚師。
在心愛的男人麵前,天底下絕大多數女人都有成為好廚師的潛力。就像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天底下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會變得慷慨大方一般。
藍幽兒放下筷子,看著心不在焉的天兒輕輕一笑:“你好像,有心事。”
“是麼,何以見得?”天兒回過神來。
“因為你身前的酒杯,還是滿的。”藍幽兒歎息道,“若在平時,我倒酒的速度,多半是趕不上你喝酒的速度的。”
“對不起,幽兒。”天兒愧聲道,“我知道你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也很喜歡這個地方。可惜,很快我們便要離開這裏了。”
“那個宮玉羽,對你來說很重要麼?”藍幽兒幽幽問道。
“恩,很重要。”天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世上,能讓我為之拚上性命的人不多。但他,卻絕對是其中一個。”
藍幽兒淺淺一笑,握住天兒的手:“那麼,我們明天就走吧。你還不明白麼?我所珍惜的,並不是這個地方,而是跟你在一起的時間。”
天兒微微有些感動,剛想說些什麼,木屋外響起一道帶著些許興奮的冷漠聲音:“妖眼小子,你真的在這裏。一年了,找得我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