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翰美術館緊鄰著聖約翰大教堂,都有著濃重的西班牙建築風格。屋頂高聳並且尖利,如同一把把直插雲霄的利劍。我支付了車款,裝作一名虔誠的信徒,下車比劃了一個十字架走進了大教堂。
下午的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照耀進空無一人的教堂,讓四周牆壁上鮮豔的油畫充滿了魔幻的色彩。我對西方的教派幾乎一無所知,除了知道比劃十字架之外,什麼都不懂。
趁著教堂空無一人,我悄悄沿著古老的木製樓梯爬上樓頂,找到一個閣樓鑽了進去。剛才在外麵的時候我就已經觀察到,這個閣樓上的小窗,正好可以看到美術館裏麵的情況。
法國軍團的傭兵就在我頭上的塔尖裏,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摸到了他的身旁。我用小刀輕輕刮開彩色窗戶上的油彩,仔細觀察起距離一步之遙的美術館來。
美術館是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立麵采用了大量的玻璃,讓整個美術館陽光更加通透也更加現代。想來這裏應該是沒有什麼珍貴的藏品,否則這種陽光照射,很容易讓藏品受損。
站在教堂,可以將整個美術館盡收眼底,而且這附近唯一的製高點就是這座古老的木質教堂。美術館外立麵的玻璃幕牆很厚,盡管我的目力十分強悍,但是也隻能看到美術館裏來回走動的綽綽人影。
“可惜這座教堂了。”我從閣樓裏退出來,下樓嘟囔了一句,然後如同一個背包客一般走進了聖約翰美術館。
民主國家就是這點好,就算裏麵放著美國人需要的重要東西,整個美術館也隻是後部進行了臨時關閉。前部和中部依然對外免費開放。果然不出我所料,展館裏絕大多數都是現代年輕畫家的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作品,可能這個地方就是為了給那些畫家提供一個展示的舞台。
我戴著一副平光眼鏡,將及肩的長發披散開,就如同一個滿世界流浪尋找靈感的畫家一樣。即便最後我距離封閉區的持槍警衛僅僅一米多時,警衛也隻是冷漠的揮手讓我離開。我將背包裏自己製作的定時液化氣噴射裝置放在僻靜展台下方的燈管上,這個地方隱蔽,而且一旦我遙控引爆噴射裝置之後,電火花足夠製造一起能夠觸發火警噴淋的小型燃燒。
展館裏,像我這樣留著長發或者梳著髒辮的黑人藝術家不在少數,我混跡在裏麵一點都不起眼。一直到閉館的音樂響起,我才裝作戀戀不舍的樣子跟大家一起離開了美術館。在美術館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餐館,要了一杯難喝的本地啤酒打發時間。
晚上七點,古老的教堂上方的塔樓裏響起了悠揚的鍾聲。夕陽漸漸沉入遙遠的地平線,留下非洲遼闊天空裏最後一道紅色的驚豔背影。鴿子隨著鍾聲緩慢的環繞著天空飛翔,街道上的霓虹逐漸開始點亮起來。
我坐在餐廳外麵的露天餐桌上,翹著二郎腿背對著教堂方向。看了看手表,然後像很多遊客一樣友好的衝著巡邏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忽然,隨著教堂最後一聲鍾聲響過,教堂一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木質的教堂燃燒的十分迅速,伴隨著遮天蔽日的濃煙,隻一會功夫就將整個教堂籠罩在巨大的火光當中。
趁著附近警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教堂位置,我悄悄離開越聚越多看熱鬧的人群,借著濃煙火光的掩護來到教堂的後方,消防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站在距離美術館二百米左右的角落裏拉出遙控器的天線,調整好頻道按下按鈕。不到一分鍾,美術館裏伴隨著一聲爆炸聲,熊熊的火光和濃煙順著破碎的玻璃幕牆竄了出來,迅速將美術館和教堂的火光連在了一起。離遠看,就如同教堂失火引起了一牆之隔的美術館著火了一般。
我沿著教堂後麵的一處窗戶鑽了進去,閉一口氣足夠我上樓找到那個狙擊手殺死他了。
在二樓的拐角處,我正看見狙擊手用濕毛巾捂著口鼻向下撤退,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抽出手槍準備射擊,被我直接用匕首插進胸口,趁著鮮血還沒來得及噴出來,一腳將他踹進熊熊燃燒的大火中。
幹掉了這個製高點的威脅之後,我從容的跳出教堂,在濃煙和火光的掩護下摸進了美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