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嬸跟了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
紅菱頭上頂著胡酒走了進來:“老板,這人……我不記得我在哪裏見過。”
馮睿把胡酒從紅菱頭上取了下來,用一旁凳子上的長毛毯子包好,才重新的放回了紅菱的懷裏:“你天天就知道看漂亮衣服,怎麼會記得見過什麼人。”
“你又說我!好不好不要這樣呀?”
“去吧衣服換了吧,這客人還要你和胖嬸幫忙清理一下。”馮睿看著客人身上的汙漬,皺著眉頭說道。
“你要給我漲工資,可是加班呢!”紅菱抱著胡酒回了房間,半真半假的和馮睿說了一句。
胖嬸和紅菱仔細的幫客人清洗了一下,換好了衣服,找了一間客房讓她安心的休息。
馮睿和賬房在樓下,繼續喝著剛剛沒喝完的酒。
賬房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來頭?我看這人身上的氣被吞的差不多了。”
馮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幾個月之前我和紅菱見過她,隻是沒成想……”
“可是有什麼麻煩?”賬房聽見馮睿這麼說,不由得神色有些緊張了起來。
“麻煩到還不至於,等她修養一晚上明早再說,紅菱之前說要出去吃水煮魚,正好今天天氣還行。”
“老板,都說我們寵著紅菱,你不也是一樣。”賬房笑著說道。
“天氣冷,我也想吃點熱的。”馮睿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
第二天一早,紅菱穿好了衣服和胖嬸起了床,準備早上的早餐,胡酒昨天睡了一整天,這個時候也精精神神的起來了。
紅菱笑話它:“你哪兒還是隻狐狸!把毛剃了當小豬仔算了!”
胡酒抽了抽嘴角:“啥意思啊你!我咋地就是豬羔子了?昨天我睡覺,那是擁乎(因為)馮老板給我喝了一杯甜酒,我這不是喝高了麼?”
“都是借口,甜酒昨天我和胖嬸還喝了呢!你就是小豬仔轉世,上輩子死的時候,是被人做成烤乳豬了吧?”紅菱對著胡酒吐了吐舌頭。
“我我我……我才不和你個小丫頭一樣的,我這是長身體的時候,長身體的時候都睡得多,哪嘎像你,都不長個了。”胡酒甩了甩尾巴,在紅菱炸毛之前,幹淨利落的跑出了房間。
還沒等紅菱追出去,就聽見胡酒在外麵喊了一聲——
“我的媽呀!!!紅紅紅紅綾,憋出來,外麵有女鬼啊!!!!”
紅菱聽見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跑了出去,“怎麼回事兒?”
剛剛到了大廳就看見,胡酒縮成一團趴在地上,離它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人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紅菱拿著刀,跑了幾步把胡酒護在了懷裏:“你是誰?”
那女鬼幽幽看向紅菱:“我是安傑,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
紅菱這才想起昨天來住店的客人,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這客人昨天還不是這樣的,一身的髒汙洗幹淨之後,容貌清清秀秀的。怎麼今早就成了這樣?
身上瘦骨嶙峋,眼睛和臉頰也塌陷了進去,頭發枯黃的垂在臉頰旁邊,嘴唇青黑青黑的,穿著一身空蕩蕩的白衣站在大廳裏,別說是胡酒,就連她自己也有些害怕。
馮睿從小套間裏走了出來:“怎麼回事兒?”
安傑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了馮睿:“老板,我來付房費的。不小心嚇到你客棧的人了,真不好意思。”
“無妨,客人請坐。”馮睿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紅菱抱著胡酒也小心的跟了過去。
安傑想勾起嘴角笑一笑,但是因為蒼白的臉色,卻讓這個笑容顯得更加的可怕,胡酒縮在紅菱的懷裏剛剛抬頭,正巧看見了這一幕,這下是怎麼都不肯出來了。
“我還記得那天我遇見你和這孩子的時候……”安傑摸了摸自己隻剩下一層幹枯皮膚的臉頰。
——
穿著校服的安傑站在一家奢侈品店的櫥窗前,裏麵的衣服精致典雅,安傑已經喜歡它很久了,久到如果再不買下的話,這衣服就要過季了……
她癡癡的看著那件心儀的大衣,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片刻之後又鬆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衣服邊上夾著的價簽,自嘲似的笑了笑。
安傑轉頭正想離開,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帶著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那男人一臉微笑的聽著。男人看見安傑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