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子,兩三口就吃完了。
安安則是坐在椅子上,晃動著他那兩條細細長長的退,也不啃聲。
“你是不是又想吃血腸了?”我盯著他。
他來我這幾天,除了血腸之外,其它的東西是一概不碰,我自然也猜得到,他在想些什麼。
聽到我問他,他毫不遲疑的點頭,薄薄的嘴唇張了張說:“吃,吃。”
“不行!”這一次,我沒有同意。
一個還這麼小的孩子,頓頓吃血腸,這怎麼能行,而且,安安在我這住幾天,我都覺得這孩子好像被我越養越瘦了。
他這身體會不會有什麼毛病?我盯著安安看了許久,最後想著今天既然都已經到了醫院,那還不如就帶著安安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
這樣,至少我可以安心一些。
和張雪瑩打了一個招呼,我便帶著安安去掛號做檢查,一開始安安還算配合,結果一看第一項就是要抽血檢驗,立刻就掙脫我的手朝著醫院樓上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要,情緒十分的失控,我衝上樓抱著他,發現他的臉頰和胳膊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通紅。
張雪瑩說,可能是因為安安受到了驚嚇,還是不要讓安安在醫院裏呆著,先送回去休息。
我正點頭,準備帶安安走,可是安安卻一下子爬到了慕楓的病床底下,然後便是用什麼辦法也哄不出來了。
“嘀嘀嘀,嘀嘀嘀。”
張雪瑩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嗯嗯嗯的應了幾聲,又看了一眼慕楓,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應該是案情有了什麼進展。
張雪瑩也沒有把我當外人,直接就說,化驗結果出來了,死者確實是慕楓的父親葛建明。
“是嗎?”我不禁為慕楓感到難過。
雖然,昨晚慕楓認出了那個男人是他父親,但是,那個時候死者蓬頭垢麵,完全看不清樣子,我還真希望是慕楓認錯了。
可現在,這個結果卻出來了。
“爸,爸,爸爸!”
慕楓就好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突然驚叫著,瞪大了眼睛,從病床上猛的坐了起來,他的眼睛都是充血的,紅彤彤的一片看起來有些恐怖。
“我爸呢,我爸呢。”慕楓一把拽住張雪瑩的胳膊:“你們,你們把我爸弄哪兒去了,急救,給他急救!”
慕楓已經懵了,昨晚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是慕楓親自確定了對方已經死亡,現在,他居然還喊著要給他爸急救。
“慕楓,你先冷靜一下,叔叔,他,他已經死了,所以?”張雪瑩看著慕楓,抿了抿嘴。
慕楓一把掀開了被子,也用力的扯掉了自己手上輸送營養液的針管。
因為動作太過於粗暴,手背上被劃破了皮,血吧嗒吧嗒的往底下滴落。
“慕楓,你幹什麼啊!”張雪瑩拽住慕楓,奈何他情緒太過於激動,抬腳就要朝著病房外頭走。
張雪瑩一著急,抬手就狠狠的朝著慕楓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慕楓的身體這才僵住了,張雪瑩的手微微一顫,看她的表情是想要跟慕楓道歉的,但是,有些倔強的張雪瑩卻說出了另一番話。
“你這樣還算是警察麼?之前還口口聲聲讓那些死者家屬要冷靜,勸別人的時候你怎麼就一套一套的,換成你自己,你看看,你還不如他(她)們,你幹脆也別做警察了,回去抱著你爸的屍體哭,看看他會不會告訴你,凶手是誰。”張雪瑩說的這話是真的刺耳。
現在,慕楓正是悲痛的時候,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正好都戳到了慕楓的痛處。
正當我以為慕楓轉身要衝著張雪瑩發飆的時候,慕楓卻深吸了一口氣,默默了良久,情緒漸漸的冷靜了一下。
然後語帶哽咽的問:“現在案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張雪瑩見慕楓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便說道:“初步斷定,死者應該是他殺,而且,還從死者的身上檢驗出了一組的指紋。”
“是梁文德的吧。”慕楓已經認定了他的繼父就是殺害他父親的凶手。
不過,張雪瑩卻搖了搖頭。
“不是他的,那還能有誰,鑒證科那,確定沒有出錯?”慕楓原本情緒都已經被壓製了下來,聽到張雪瑩說指紋不是梁文德的,立馬就又激動了起來,覺得肯定是檢驗出現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