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蹙眉看著我,就好像是在揣摩我說的這些話是真還是假,最後見我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她便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就最好,然後就撐著她那印著碎花的小雨傘走了。
這件事著實是讓我感到非常的鬱悶,回到自己的房間,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段淩越微微咳嗽著走到我的麵前。
他指了指我的胳膊,讓我盡快處理,因為傷口的角度很難自己處理,看到我動作很是笨拙,段淩越有些看不下去了。
直接蹲下身,就一把拉過了我的胳膊。
“疼!”我喊了一聲。
他則是撇了我一眼:“為他去冒險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你就忍著吧。”
段淩越說著話的時候,表情冰冷,就連眼神中也莫名的帶著一股子怒氣。
手上的動作自然是不可能輕柔的了,扯的我連連喊疼,紗布好不容易被全部拆開了,段淩越則是眉頭緊蹙的看著我胳膊上的傷口。
我也撇了一眼,不由得心頭一緊。
傷口已經破了皮,有淡黃色的濃稠液體從破皮中流淌出來,我伸長了脖子想要仔細查看,但是卻被一股子腥臭的氣味給熏的差點吐出來。
“怎麼會這樣,我的胳膊不會整個爛掉吧?”我很緊張的看著段淩越問道。
段淩越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問了我一句有沒有刀。
他的這句問話,讓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你,你,你要刀幹什麼?”
“你的這些肉已經爛了都流膿了,你沒有看到麼?”他說罷,也不等我回答,目光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最後手一攤開,我放在桌上的水果刀就落到了他的手心裏。
“你,你,你別衝動,就算要把爛肉刮了,那也得去醫院吧。”我緊張的縮著胳膊。
段淩越死死的按住我的手臂,很是不悅的說:“你這傷口不能拖,必須馬上除了,你應該不會想要成為“獨臂”吧?”
“獨臂!”我重複了一遍,心頓時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段淩越找了蠟燭點上,把水果刀在蠟燭上燒的通紅。
我看著那越來越紅的刀子,嚇的立刻就側過臉去,並且順手抓起了自己放在臉盆裏的毛巾,想著一會兒段淩越下手的時候,我便咬著緩解痛苦。
“你,你,要動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等了一會兒,段淩越還沒有動手,於是我便戰戰兢兢的說。
“已經好了。”段淩越回了一句。
我先是一愣,然後不敢相信的回過頭去,果然,胳膊上那一大塊的爛肉不見了,段淩越現在正拿著我放在箱子裏的繃帶給我包紮。
他的動作很純熟,三兩下就包好了。
“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疼。”我想著該不會自己的胳膊已經出現神經麻痹,或者是壞死之類的情況了吧。
嚇的輕輕晃動了幾下胳膊,結果疼的眼睛泛酸。
“別動,好好休息一下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兒的。”段淩越將刀放下,親自給我把床鋪好,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的我,隨便給自己泡了一碗麵,就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段淩越。
“你想吃什麼,要不要我給你準備你說的那個死人飯。”我看著段淩越那慘白的臉問道。
段淩越鄙夷的撇了我一眼,朝著窗戶外頭看去。
現在外麵陰沉沉的跟夜裏沒有區別,而且還下著暴雨,段淩越起身,伸了伸懶腰之後就說他要休息了。
我原本以為他又要在床上睡,結果他卻是往常一樣不見了,不過,我胸口的鈴鐺卻沒有半點動靜,就好像他並沒有回來。
隻是他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呢,我沒有多想,吃飽喝足便準備給童菲打電話,結果一開手機,就看到了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童菲打過來的。
我趕忙回了過去,電話那頭的童菲聽到我的聲音表現的非常激動。
原來我被警察帶走之後,她就著急的想要去見我,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是重要嫌疑犯,所以她的申請沒有通過。
昨天聽說我被放出來了,她又特地去旅館找過我,結果那邊根本就沒有我的蹤影。
“死丫頭,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為什麼換地方了也不說一聲的,我有事兒都找不到你。”童菲是真的著急了,那說話的聲音都是喊出來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搬的太匆忙了來不及說。”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心虛的,之前就是怕童菲把我的住處告訴張毅晨,所以我才故意隱瞞了童菲。
聽到我這麼說,童菲的語氣,多少柔和了一些,她約我明天出去,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