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雙冰冷的手落在了我的臉頰上,嚇了我一大跳。
“咳咳,段淩越?”我微微咳嗽了一下,蹙眉看著眼前一臉凝重表情的段淩越。
“為什麼不叫我幫忙!”他的語氣中帶著指責。
剛剛對方的攻擊太快太突然了,我就隻是本能的跟他對抗,壓根就忘記了段淩越可以幫我,還好段淩越自己現身了,否則我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你快讓他別撞了,萬一出了人命可怎麼辦?”我扶著段淩越的胳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到那黑影還在不斷的用腦袋撞著牆,趕緊讓段淩越阻止他。
段淩越的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那黑影,極不情願的一揮手,那黑影立刻顫顫巍巍的倒在了地上。
因為雜物間裏的燈是壞的,所以,我走到走廊外頭,打開了走廊外頭的燈光,借著外頭的燈,我清楚的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
他居然是監控室裏禿頂的保安大叔?怎麼會是他,我整個人都懵了,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而且,這件事又怎麼會跟他牽扯上關係呢?
“爸,爸,爸爸!”那孩子的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
我的心猛的收縮了一下,這孩子居然叫他爸爸,也就是說,他和護士長是夫妻關係,難怪了,護士長會替他認下殺害陳秀萍的罪。
“殺萍姐的人是你吧,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瞪著保安大叔。
他倒在地上,麵目猙獰的想要站起來,折騰了幾次之後,都沒能起來,我看著他額頭上的血也都流到了脖子的位置,剛剛估計比我撞的還要厲害。
“你這個臭女人,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人還可以在一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現在害的阿琴被抓走,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保安大叔都已經撞的一臉血糊糊的了,卻還是咬牙切齒的衝著我叫囂著。
“你們殺了人,傷害了無辜的性命,居然一絲悔意都沒有?”我認為,但凡是個人,都不可能像保安大叔這般。
他的表情在告訴我,是我們錯了!
“悔意?我做錯了什麼,我殺那老太,就隻是為了讓她早點解脫,她是絕症,沒救了,如果不是我每天去給她的腦袋紮針,她能那麼快就解脫了麼?”保安大叔說話的口吻,就是認為自己是幫助別人而不是害別人。
我也突然想起,第一次去401巡房的時候,那老太太就一直跟我說她的腦袋疼,那個時候,趙鵬偉還說是因為老太太有嚴重的妄想症,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保安大叔給老太太的頭上紮針。
就算沒有病理知識的也知道,腦袋上是絕對不能胡亂紮針的。
“你簡直不是人!”我蹙眉瞪著他。
段淩越則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立刻報警,這樣的人,就算再多說下去隻怕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是,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他要殺陳秀萍,而且,還要用剖腹那種殘忍的方式,所以,我想要在警察來之前問清楚。
“萍姐和護士長也算是好朋友,你為什麼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她?”為了看清保安大叔的表情,我還特地蹲下身,仔細的觀察著他麵部的表情變化。
“我沒有殺她,是她讓我動手了結她,還企圖搶我的刀,最後雖然不小心被割傷了,但是,那不是我幹的。”保安大叔激動的喊著。
他告訴我,在雜物間裏,確確實實是他攻擊了陳秀萍,那是因為陳秀萍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發現了他和護士長的秘密。
他(她)們夫妻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才會一時動了殺心,不過那個時候護士長正好趕過來,阻止了他,他便沒有對陳秀萍下手。
而陳秀萍反而因為那件事,對護士長心生芥蒂。
“阿琴是最溫柔善良的,她一直把那個女人當作好姐妹,可是那個女人呢,她卻害的我們惹上大麻煩。”保安大叔說到這,又用力的抹去自己臉上的血跡,有些發虛的靜躺著不再動彈。
我看著他,不由得搖了搖頭,拿起電話準備報警。
那男人聽到我撥打電話的聲音,原本稍稍放鬆下來的身體一下子就變得緊繃起來,他仰著頭激動的問道:“你,你,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報警。”我凝眉說道。
那男人一聽我要報警,就按著地麵半坐了起來。
段淩越立馬擋在我的麵前,隻要這大叔再有一點點要傷害我的意思,段淩越便絕對不會再對他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