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著寒鴉轉身就向這蒼天古木的高處繼續攀去。
寒鴉那身功夫就算手中還抱著一人那速度仍是不減半分,如同鬼影一般就在這茂密的枝椏間飄飄忽忽的就向著樹頂移去。
“跑這麼急幹嘛!那大燈籠不是被你甩出去了麼!”蘇九笙自認為作為一介飛賊腳力不錯,跟在寒鴉身後那也隻能算勉強,忍不住開口就衝著寒鴉喊道。
蘇九笙話音還沒落,一陣沉悶而憤怒的咆哮聲便從樹底下傳了上來,寒鴉的身形頓時停住了,回過頭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那東西沒死……”
“啊?”蘇九笙愣了,“你沒把那東西弄死啊?這下好了,那東西會上樹不?”
這問題根本就不用寒鴉來回答,就聽剛才那陣一下接著一下的“嗒嗒”聲,先緩後急甚至是愈來愈快的就從樹下傳了上來,不一會兒就感覺就到了離著幾人不遠的地方,這聲音聽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寒鴉向著漆黑一片的樹底下望了一眼,微微抬手比劃了個手勢,踩在左焱肩膀上的丸九見著寒鴉的動作,瞬間會意,嗖的一下就自左焱的肩膀上躥了出去,寒鴉頭也不抬的衝著左焱說道:“你在前麵跟著丸九,這林子裏不太平,你小心點兒,至於這兒……我來墊後。”
寒鴉的話語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左焱點了點頭,自背後抽出金剛棍,先一步便向著更高處的躬身躍去。蘇九笙和陸欣顏跟在左焱之後,最後才是寒鴉,左焱和寒鴉二人一前一後的夾帶者中間的二人快速的跟著丸九就繼續向著這樹冠方向逃去。
那愈發密集的敲擊聲催命般一刻不停的跟在四人之後,“嗒嗒”的聲響在這清冷的月光包裹下使人心理也跟著緊張起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鬆懈下來,都卯足了勁兒拚命的向更高處躍去。
吃了兩次虧的蘇九笙仿佛也反應過來身後那窮追不舍的東西絕不是什麼善茬,一聽寒鴉招呼跑路,那簡直是跑的刻不容緩,跟在左焱身後也沒落下幾分。
丸九帶著四人在踩著這一級級交錯向上的枝椏沒多久的功夫就快到了這樹頂,身下已是漆黑見不著底,抬頭那冷冽月光更是觸手可即,這個時候四周已不再是漆黑一片,月光穿過樹冠頂部那層枝葉傾瀉而下,在它能力之內將這樹頂上的一層籠罩在了銀光之中,就算沒了琉璃球那熒光的照明,四方的景物也能模糊的看個大概。
然而越往上走這樹枝明顯的越細,枝椏也更加密集,起初一根樹枝承載五人的份量那是綽綽有餘,然而現在這些樹枝生長茂密的丸九的身形倒還能暢通無阻,而對於幾人來說卻是有落腳之處無容身之所。
左焱盡可能的在眾枝椏間尋找的最快的捷徑,而就在左焱手握金剛棍一路開道跟著丸九不停向前的時候,走在最前的丸九卻忽然停了下來。
左焱隻見丸九那雪白的身影微微頓了頓,似在尋找著什麼,整個身子都立了起來,伸著腦袋左右看了看,隨即似確認了什麼一樣,身形一閃即向右邊躍了出去。
這樣的停頓不過片刻,然而就在這片刻的功夫,陸欣顏隱約就聞身後有什麼聲音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陸欣顏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在寒鴉身後,那些交錯的樹枝忽然微微的動了動,接著就見一根粘糊糊醬紫色的舌頭如同閃電一般的就從那枝椏的縫隙間鑽了出來,直奔寒鴉的脖子纏了過去。
“寒兄!小心!”陸欣顏當即大喝一聲,一抬手不由分說的就將手中的琉璃球向著那看著就令人惡心的紫色舌頭扔了過去。
寒鴉那是早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見著琉璃球迎麵飛了過來即刻側身這麼一閃,那琉璃球帶著熒光擦著寒鴉就這麼飛了過去,正中其身後的那醬紫色的舌頭。
這散發這腥臭的舌頭足有一人巴掌寬,看這從樹枝間探出的長度估摸是短不了,就這熏的人眼前發花的腥臭不用多想就知道便是那後麵跟著的那東西的不假。
這黏液嘀嗒的長舌被陸欣顏一擊擊中,隻是稍微停頓了刹那並沒有絲毫想要退縮的意思,在半空中那麼一卷眨眼又向寒鴉撲了過來。
寒鴉側身剛一閃過回頭又見其卷了過來,眉頭一皺,也不等陸欣顏看清,隻見寒鴉一抬手,那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其手下寒光就那麼一閃,那黏糊糊的紫色舌頭就被其這麼抬手功夫削去了大半,霎時間就聽一聲極其痛苦而尖利的哀嚎傍著寒鴉的動作同時響起,那整齊的切口在那斷舌吃痛的扭動下一股股的往外冒著腥臭的似乎是血的墨綠色汁液。
然而寒鴉斬了這怪物的舌頭還不算完,手腕猛的一抖,三道精光如同流星趕月般一閃而過,直奔斜下方那層層樹枝遮掩之後的那隱約可見的黑影而去。
那些交錯而生擋在之間的樹枝丫就如同一層層易破的窗戶紙,寒鴉擲出的三枚鐵彈子帶著戾氣而過,掠過之處皆是一聲接著一聲的爆裂聲,樹枝的碎屑撲簌而下,“噗噗噗”三聲後四周猛的一靜,緊接著便聽“哢嚓”一聲,那團黑影身下的樹枝猛然斷裂,那半根斷舌忽的一抖,隻聽一聲咆哮後那團模糊的影子也隨即墜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陸欣顏還愣愣的看著那半根被寒鴉斬斷的舌頭掛在樹枝上一下一下的抽搐時,寒鴉已抱著阿羽躍到了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