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是真的。
繞餘忽然欣喜起來,沒想到一晃十年過去了,奎星的人居然還有人能回來,“還有麼?他們也是麼?”繞餘將玉牌還給了寒鴉,打量了眼地上坐著的三人,追問道。
寒鴉搖頭,“不,就我一個。”
“哦,就一個啊……唉,怎麼說,至少還有你這麼一個呢!”繞餘說著安慰似的拍了拍寒鴉的肩,隨即話鋒一轉,“來,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我需要看看,最後確認一下。”繞餘說著,目光落在了寒鴉那張好看的臉上,伸出了爪子,已是笑得眯起了眼。
寒鴉將玉牌收回了懷裏,冷冷的掃了繞餘一眼,向後退了半步,一言不發的解下了身上的鬥篷。
寒鴉和繞餘間的對話依舊是讓人聽不懂半個字,三個人完全是在憑借這兩人的動作來猜測著話語間的內容。忽然見繞餘笑的一臉的邪惡,寒鴉則是解下了鬥篷扔在了一邊兒,一副要寬衣解帶的樣子,三人不經愕然,‘這是準備幹啥……’
三人的好奇心那是瞬間爆棚,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向寒鴉看了過去。寒鴉被三人看的是後背不經起了層雞皮疙瘩,回頭冷冷的瞪了眼三人。
然而想象歸想象,事實往往並非如此,既沒有寬衣,也沒有解帶,隻是拉開了衣領,露出了整個脖頸以及右側鎖骨的位置。
四周那溫黃的燭火映照在那白皙的皮膚上似暈染著一層淡淡的柔光,使鎖骨處那本透著詭異的盤蛇卻平添了幾分陰柔的味道,寒鴉偏著頭,一臉冷傲的看著繞餘。
繞餘盯著寒鴉那白皙的脖頸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抬起了手,指尖顫抖的向那花繡盤蛇探了過去。
房間裏的氣氛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有些莫名的妖媚,左焱瞪這眼睛看著繞餘的爪子一點兒點兒的就要落在寒鴉的身上了,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簡直就是自殺性行為,這人還要不要命了!’
可令人震驚的畫麵卻遠不止如此……
隻見繞餘的指尖就快要觸摸到刺青盤蛇的那一刹那,那盤蛇的眼睛卻猛的睜開了,鮮紅欲滴的細長瞳孔陰森森的瞪著繞餘已到近前的手指,那盤在一團的身子隨即舒展開,沿著寒鴉的肩膀一路遊走而上,繞上了寒鴉的脖子,停了下來,似大夢初醒般伸展著獠牙打了個哈欠,隨後一動不動的回頭盯著繞餘,身上描繪的極其細致的黑青色鱗甲散發了陰森森的寒光。
三人的表情此時那是驚人的統一,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描述三人此時內心那複雜的感受。
幾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刺青如同真正的蛇一般,身體劃過寒鴉的後頸,看來這花繡盤蛇不光是詭異,居然還是活的!
蘇九笙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剛才所見是真的,“這這這,是我看花眼兒了還是怎的?剛才……剛才那是啥?”
“你也看見了?”陸欣顏回頭愕然的看著蘇九笙。
看著三人如此不可思議的表情,坐在左焱身邊兒吸著他那土煙鍋的老頭,輕咳了兩聲,抄著十分不熟練的南疆通用俚語,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這是……驚個什麼?沒……見……過?”
這回老人說什麼左焱總算是聽懂了,答道:“劄青不是沒見過,隻是……沒見過活的!”
老人看著左焱咯咯的笑了,在地上磕了磕他那破舊不堪的煙鍋,隨即說道:“這個……不是……劄青……是……花繡蠱……”老人說著,一點點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那曆經風吹日曬變的黑中泛黃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