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霄洞的大火燒個沒完,連隔著個山頭都能看見時,秦江的支流,甘狹河上,載著陸欣顏幾人的船正不緊不慢的順水漂流而下著。
沿著甘狹河已經走了快三天了,聽寒鴉說再走個小半天就得由水改陸,如果找不到馬匹還可能得徒步進山。
由水路改走旱路,這對於蘇九笙來說可以說是個天降好消息。
這三日四周除了水就是山,要不就是直上直下的懸崖絕壁,起初還有些稀奇的能看上兩眼,但時間久了便覺得是逐漸沒了興趣。蘇九笙閑的發慌,在船上走來走去,琢磨著要不找人比劃比劃打發下時間?‘誒喲這個想法不錯,關鍵是找誰呢?’
蘇九笙心裏想著便調轉身形,自船尾又向船頭走去,一進船艙就看到了正伏在幾案上奮筆寫著什麼的陸欣顏。蘇九笙走了過去正要開口,就聽陸欣顏搶先發話道:“我這兒忙著呢,有啥事兒找別人去哈。”
“我能有啥事兒啊?就是過來探望一下你,怕你一個人閑的慌。”說著蘇九笙邊兒磕著瓜子,邊湊到幾案前,“誒喲,你這是在寫啥呢?”
陸欣顏回頭,忽然一臉嚴肅而認真的看著蘇九笙說道:“全船上下就隻有四個人,加一猴一鳥,其中有三個人及一猴一鳥都找的到事兒做,隻有一個人沒事兒幹。”
蘇九笙一聽,心想‘咋?還有人跟我一樣閑著沒事兒啊?’心裏跟著就是一陣兒激動,趕忙問道:“那一個人是誰啊?”
陸欣顏不語,隻是回頭默默的看了眼蘇九笙,衝著其靜靜的微笑著。
見陸欣顏笑而不答的看著自己,半晌,蘇九笙反應了過來,“哦,你說的那人是我啊。”
“恩,還好你還沒傻透,還能救。”
蘇九笙“切”了一聲,‘看吧這姓陸的臭小子聰明的,說的跟這船上隻有你一個人似的。’蘇九笙不屑的瞥了眼陸欣顏,起身前往船艙外走。
蘇九笙嗑著瓜子悠哉悠哉的到了船頭,船頭上沒有別人,隻有寒畫影一人正倚在船舷邊看著那張人皮地圖。蘇九笙看了眼寒畫影小聲嘀咕了句,“都看了快三天了,還沒看夠啊?”
蘇九笙本以為自己這聲音已經夠小了,可自己剛一說完就見本來蹲在寒畫影肩上的那隻怪鳥突然的就睜開了那雙血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蘇九笙身形一僵,跟著就見寒畫影也將目光從那地圖上上移開,看向了自己。
“你有什麼事麼?”
看著寒畫影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蘇九笙知趣的放棄了找寒畫影打發時間的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匆匆答了句“沒事兒”便果斷離開了船頭
‘誒喲,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兒啊!’蘇九笙邊走邊抱怨道,經過船艙時難免的迎來了陸欣顏略帶嘲諷的一笑。“人呢?難道這船上就沒人了麼!”就在蘇九笙的內心正在慷慨激昂的呼喚著一個跟自己一樣無聊的人時,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對了!不是還有那個鄭子焱嘛!怎麼沒見著人呢?’
蘇九笙一路找去,終於是在船尾那堆著快有一人高的東西後麵找到了鄭子焱。鄭子焱不知是從哪兒摸出來了一方棋盤,棋盤上白字黑子分布縱然,顯然其正在自己同自己下著這盤棋。
蘇九笙並不是什麼愛棋之人,但眼前鄭子焱這做的事兒顯然是比之前兩人有趣的多,蘇九笙湊了上去,說道:“鄭兄,我看你一人也怪無聊的,不如這棋我陪你下吧!”
鄭子焱抬頭見是蘇九笙,微微一笑,抬手便示意其坐下。
蘇九笙雖然不是什麼喜愛下棋之人,但對於這黑白之道蘇九笙自認為還是知道點兒,見鄭子焱答應了,便也欣欣然的盤腿坐到了棋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