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骨不明白花宅鶯為什麼忽然會問起這個問題,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
“我就是問問幹嘛這副表情?”花宅鶯說道。
鬼骨似乎並沒有聽見花宅鶯之後說了些什麼,而是自顧自的默默思索著。
“不記得了。”片刻後,鬼骨說道。
一臉嚴肅的想了半天,最後竟然隻是一句‘不記得了’,難免有些大跌眼鏡。
“不記得了?”花宅鶯反問。
鬼骨一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過去的事情記著有什麼意思?”
見鬼骨這麼說,花宅鶯皺了皺眉頭,剛想反駁,卻聽鬼骨繼續說道:“人嘛,在這個世上,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記著那麼多沒用的有什麼用?對我而言,既來之則安之,這行不容易,踩實在了走就行了。”
鬼骨說完也不看花宅鶯,而是自顧自的起身,向著雲霄洞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時候不早了,該動手了。”
花宅鶯望著鬼骨消失在晨曦與黑夜的分界線間,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冤有頭,債有主。欠了錢還錢,欠了物還物,欠了命的話,不好意思,您就隻有還命了……
跟著公孫南風折騰了快一天的門人,個個都是人困馬乏,公孫南風走後除了照常打更巡邏的人外,其他人都紛紛睡下了。
可這個時候誰不困啊?而對這倆看門來說更是如此,別說是看門兒了,困的是全身軟綿綿的的連個睜眼的勁兒都使不上來,兩人一開始還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兩句,但這越到後麵聲音就越小,誰也不知道誰在說什麼,人也是越來越模糊,幹脆便依著這門口兩尊看門的大石獸,邊琢磨著這石獸叫啥名打哪兒來,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看樣子是過於信任這看門的兩尊石獸了。二人中的一人在被貓臉拍醒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人來換班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貓臉。
貓臉正蹲在這人跟前,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二人四目相對,那守門看著貓臉帶著的古怪麵具愣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衝著貓臉語氣間略帶驚慌和憤怒的喊道:“你是什麼人!”說話見便向四周及身後的大石門看去。
別的什麼還沒看清,這微微轉頭的功夫,正好瞧見了與自己一同看門的另外一門人,這人正瞪著一雙睜的極大的眼睛望著自己,嘴巴半張著似乎要喊什麼,整個人軟塌塌的倚在石獸上,看不出半點生氣。
守門順著那人脖頸間那道突兀的血紅色傷口,一路看向了那人身下。血自那人項間流出,如一道小型的瀑布一般,滴滴答答的濺落在了那人身下彙集出的一汪血泊。
守門的瞳孔猛的一收縮,臉上的驚慌與憤怒混雜的東西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驚恐。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守門壯著膽子厲聲問道。
貓臉依舊是笑而不語,光是看著眼前這人就是不說話。而這看門的門人被貓臉這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是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又見對方也不說話,一時間是來了脾氣,心說,‘看看看,看啥?瞅你帶個什麼麵具我就怕你了?還不說話……你看我也看,就在這兒耗著吧!’
心裏這麼想著那人便迎著貓臉的目光瞪了過去,由上而下的就打量起貓臉來。
‘恩,這衣服不錯,鞋也不錯,這腰帶也挺精致的,耶?這些人打扮咋都還一樣的耶?’那人心裏正念叨著,見出了麵前這人外,四周還有不少相同打扮的人,悄無聲息的,四周靜的連個人聲都沒有。
這門人越發覺得不對,四周晃來晃去的怎麼都是跟這人一夥的?我們的人呢?門人偷偷的越過貓臉看向其身後,往裏對著的就是一處十分寬闊的台階,此時台階上正橫七豎八的或躺或俯的倒著幾人,顯然是早就沒氣兒了。門人認出那死了的幾人中就有今晚負責打更察看的張六,那死相基本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那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收回了目光,剛剛頭腦發熱血氣上湧的人瞬間都軟趴了下來,‘看來準是師傅在外招惹的仇家尋仇上門了。’門人心裏嘀咕著不由的暗自歎了口氣。
可這架子都擺出來了哪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硬著頭皮,那人是一抬眼狠狠的瞪向了貓臉。
這第二次再看貓臉這身打扮,門人這心情可想而知。‘虎頭,鬼抬轎,鬼頭靴……’越看越是覺得心頭發麻,‘就這身打扮,不是之前聽人說的鬼軍的打扮嗎?’思索間,這門人不由得的是大驚失色,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平日裏閑的沒事兒時,常聽張六講些什麼奇聞異事啊,鬼怪傳說的,聽過了就權當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沒人會將其當真,萬萬沒想到這講出來嚇人的東西,今兒是見著真的了,自己還以為張六吹牛瞎掰,真是沒想到,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