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決裂(1 / 2)

省驛見路歡歌默默的,猜測剛才他們的談話內容。

“為什麼見?”

“冰玉實在可憐。”

省驛學她歎口氣。“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離你的慶功宴還有一段時間,我現在送你回家休息會。”路歡歌想起穆青音的話,想問什麼又沒有張口。思緒紛繁,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很快她就知道了穆青音的話是對的。

慶功宴,省驛沒到。所有和路歡歌一塊努力的這些人個個眉開眼笑,縱情歡歌跳舞。路歡歌一掃不快,自己一個多月的親力親為,和這群人一塊奮戰,眼看路通橋成,為自己改變一方土地而倍感驕傲。老黃悄悄到她身邊說想先走一會兒,回家陪陪孩子。她看著老黃比以前消瘦的身材自然答應,趁出門送老黃的間隙,悄悄把謝禮送到他手上。老黃的感動更讓她有成功的喜悅。

從大門口回來她去了趟衛生間,在拐角處聽到的一句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今晚的宴會,我受之有愧。”

另一個人笑一聲:“誰不是呢?你沒設計圖紙,我沒提供材料。”

“不過,那一個看著卻像是真的在辛苦。”

“有錢人的遊戲,她當真了吧?”

“看著這個小姑娘是個事業型的,上一個是個花瓶。風格不一樣,口味不一樣。有錢人可以隨時換,嚐遍各式各樣,而我現在一個也沒有。”

兩人的笑聲傳來。“別抱怨了,吸了這支煙咱們進去吧,那個頭上有王的母老虎可是在這裏呢。”

另一個人唉了一聲。“工作是假的,歡樂也是被逼的。隻有煙是真的,也不讓在裏麵吸。”

路歡歌依著牆,聽到門響,站了一會兒,才又進去。她舉著杯子,微笑著敬酒,感謝每一個人。她果真在有些不會偽裝的人的眼睛裏看到了虛假。她依舊微笑。

王倩從聽水莊園正式搬走了,也沒有人再送她上班。省驛沒有說她工作的事,她也沒有問。省驛從慶功宴接她回來那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說話,發呆,眼神空洞,喊她隻對他勉強一笑,最重要是她的順從,讓他不舒服,總覺得她憋著什麼。晚上的時候,她些許的抵抗,總是在不久就棄械投降,讓他好氣又好笑。他心裏鬱悶。這個小傻,什麼時候會把自己的想法毫不隱瞞地告訴他啊。那天她和穆青音到底說了什麼?當年的事怎麼會再次翻出來?手下說穆青音好像掌握了什麼,一直探察不清。

他煩躁地放下筆,仰頭靠在椅背上。有人在敲書房的門。“進來。”

路歡歌輕手輕腳進來,坐在他對麵,咬了幾下嘴。省驛不動,等她開口。

“我準備再找個工作。這次我自己找。”

“天冷了,明年暖和了再說吧。”

路歡歌看著他:“我不想被你養著。我要有自己的事情做。”

“你可以學很多東西啊,彈琴,插花,品酒,學習繪畫,都可以,我請老師到家裏教你。”

路歡歌眼睛裏溢出淚水:“我想做我喜歡做的事。”

省驛的憤怒忍不下去了:“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路歡歌心裏一涼,看了他一會兒,原來他一直在懷疑是穆青音和她說了什麼,從沒有想過她的不愉快是他的原因。他不讓自己工作,又給了她一個虛假的職位,她成了別人眼裏發人來瘋的一個傻子。整天在這個牢籠似的房子裏,做他所圈養的人。她想爭取有尊嚴地活又被他拒絕,還被懷疑她對他的信任,而明明是他欺騙了她。

路歡歌心一橫,低著頭:“咱們離婚吧,我把看病的錢還你,我什麼都不要,隻要自由。”

她話還沒有說完,已被省驛掐住了脖子:“你再說一次試試。我想得的東西還沒有得到,你不能離開我,這個想法連想都不要想!”

路歡歌都快不能呼吸了,自然也不能再說一次。頭腦已經眩暈,她覺得自己眼前忽明忽暗。不知道多久,她看清了眼前的景物,胸口的悶疼也減輕了。省驛已經放開了她,站在她旁邊。

路歡歌同手撫著自己的脖子,疼痛讓她隻是虛碰著,並不敢真摸。她看了看省驛,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隨著她的關門聲,是書房裏的巨大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響。

路歡歌還沒有回到房間,省驛已經拉住了她:“他讓你離婚的,是不是?和我離婚然後再嫁給他,是不是?那天支開所有人就是為了兩個人好敘舊複燃舊情是不是?我的出現耽誤你們了,對不對?”

路歡歌抬頭看著他:“他沒有。他隻告訴我你娶我是為了姥姥家的地,修路建橋都是為了那片地。是嗎?”

省驛愣愣,看著她。路歡歌了然了,低著頭搖了搖:“田園是姥姥姥爺的,不是我的。你的計劃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