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聽水莊園,路歡歌把自己關在了屋裏兩天了,不吃不喝。省驛自從把她送回來,就走了,一直沒再回來。林嬸給省驛打電話,省驛沒有接。她端著飯在門口怎麼也哄不開門。
正和魏六目商量是不是要去找省驛時,路歡歌拎著包下來了。
“林嬸,有飯嗎?”
“有,有。”
路歡歌吃完飯,對魏六目說去醫院。魏六目看她不像生病,但也沒問為什麼。誰都看出來兩個人的不對勁。
門開一次,杜仁心就看到低著頭坐在門外椅子上的路歡歌一次。直到病號走完,路歡歌才進來,她把盒子放在他麵前,紙條放在盒子上:“還算數嗎?”
杜仁心:“你怎麼了?”
她兩天沒有流一滴淚,再看到杜仁心時,她的淚再也忍不住。她不想哭的,無奈淚水不聽話,她伏在桌子上,哭得雙肩抖動。
杜仁心的手拍著她的背,看來兩個人有誤會了。很久路歡歌才止住抽噎。
“我要離開他。”
“他讓你離開嗎?”
“不知道。”
“在他不同意你離開之前,你離不開他。”
路歡歌看著他一會兒,把紙條撕碎,撒在了垃圾桶裏。杜仁心看她穿著高領的衣服,手腕上還有青紫的痕跡,似乎明白了。但省驛是好惹的嗎?他有些後悔當初的衝動。
他糾結了半天,朝門外跑去,追上路歡歌:“你讓我怎麼幫你?”
“我需要住的地方,我需要工作。”
“我先給你找住的地方。”
路歡歌讓魏六目在大門口等她,自己坐上杜仁心的車悄然遁去。
省驛不明白那晚怎麼會失控,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從他聽到穆青音的那句她和我在一起嗎?到現在已經五天了,他沒有回家,沒有打電話,也不接電話,也不準別人回報她的一切消息,他用後悔心疼來懲罰自己。她身上他留下的傷,她驚懼絕望的眼神,還有她的哀求,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自己,讓自己痛著才能體會到她的痛。
郭思成看已經瘦一圈的省驛,大幅度地把橋梁的設計稿放在他桌子上。省驛終於回神。
郭思成抓緊說:“這幾個是根據你的意思修改後的原稿。”
省驛看了看:“銘揚什麼動靜?”
“也在抓個項目,那個穆總似乎對這很熱心。”
“告訴手下的人,盯緊這個穆總。”
郭思成點頭:“一直在盯。”
有人敲門,郭思成去開,魏六目衝進來,帶著鮮見的異常神色:“她失蹤了。”
省驛站起來:“誰?”
“路歡歌。”
杜仁心正在開藥單,突然間雙腳離地,被人舉在了牆上,走廊裏傳來了嘈雜聲,瞬間又恢複了安靜。
“她在哪?”
杜仁心看舉他的人一眼沒看清,又看一眼才確定是省驛,臉消瘦,還變形。杜仁心指指脖子。省驛放下他。
杜仁心咳嗽幾聲,看看屋裏的人,確定不能作對,隻有背叛友情:“我爺爺家。”
“沒有。”
杜仁心驚愕:“我親自送去的。”
“她有沒有說她去哪?”
“沒有。”
省驛頹然坐在椅子上:“她有沒有說別的?”
“她說要離開你。”
省驛不敢相信地盯著杜仁心。
不久,省驛收回目光,捂住臉,全身哆嗦:“不惜一切代價,找人。”
省驛見了林嬸,才知道她有兩天兩夜沒有吃飯。她去了找杜仁心,然後去了杜爺爺家,魏六目在醫院就不見了路歡歌,他以前跟著省驛去過杜仁心的家,他父母家,和他爺爺家,他分別派去了人。在杜爺爺家,看到了買菜回來的路歡歌。然後就一直有人盯著。直到今天早上,她進了一家大型的超市,就再也沒看到她出來。
魏六目這才直闖他辦公室。
郭思成揚聲進來:“有消息了。超市監控上,看到了兩個人一直跟著她,她被人從搬運貨物的小門裏帶走的。”
“誰!”
“銘揚的穆總。”
路歡歌這兩天和老人談天說地,做飯,買菜,洗衣,平靜得很。老人從不問她她不喜歡的問題。她喜歡老人的平淡從容,睿智超然。這兩天,她也被熏陶得心境開闊了不少。
這天,她再次來超市買菜,感覺身後有人,再看又沒有了,想省驛怎麼這麼快找過來了,又想,他怎麼會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