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歡歌微不可聞地歎口氣,輕輕說:“好。”
她見省驛一直不說話,悄悄拉開門出去了。
路歡歌看坐餐桌對麵的萬詩雨對自己笑笑,衝省驛甜甜叫了聲:“驛哥哥。”
省驛嘴角上揚:“林嬸,喊魏六目過來吃飯。”
萬詩雨笑意更濃,緊張又期待地等著。路歡歌笑,羨慕萬詩雨的幸福模樣,預想他和省驛用了多久才練成這樣的默契。我隻是對你笑笑,喊喊你的名字,你就能知道我心裏的所有想法。
魏六目坐在了萬詩雨身邊,如椅子一樣生硬。林嬸端來菜,沒有走,一直在看著萬詩雨。萬詩雨笑著說:“林嬸做的飯還是那樣好吃。”說完看了一眼省驛。
林嬸笑:“萬小姐喜歡吃就好。”
省驛出聲:“林嬸,我們聊點別的。”
林嬸歉然笑,看著萬詩雨一步三回首地走了。
路歡歌看萬詩雨和魏六目幾乎肩挨著間吃飯,萬詩雨還小聲說著什麼,魏六目如石頭刻的臉居然變得柔和。她和誰肩挨著肩吃過飯呢?和穆青音肩挨著肩喝過酸奶,肩挨著肩一塊走過回家的路,和省驛呢,好像沒有。
“不舒服嗎?”
省驛想批完那份文件再和她好好說說過節的事,誰知一抬頭,人已走了。又一直沒有找到和她說話的機會,回憶自己,沒有惹她不高興啊,看她又始終微笑著,隻是飯吃得很少。
“我胃有些難受。”
省驛怒視她,和別人幹杯幹得那麼痛快,現在知道後果了吧。看她蹙著的眉,又心疼:“再喝點粥。”
路歡歌搖頭:“喝不下了。我去休息了。”她朝魏六目,萬詩雨說聲抱歉就上樓了,她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三人在一起吃飯,目光飄渺:許多年前,青春美好的時光裏,這樣的畫麵是不是經常上演?誰又在自己的青春歲月裏,那些人在許多年後是否一如既往地出現?感情是否一成不變?沒有人,也沒有感情。不管是他們圈子裏,還是她和穆青音的,她都無法碰觸。
她上樓給路一凡打電話,告訴他,他們明天去,省驛不在那吃中午飯,也不和他們一塊去姥姥家。路歡歌聲音愉悅解釋,他很忙,抽不開身。他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千萬不要再問他。路一凡沉默一會兒笑,可以理解。路歡歌說了幾句話就匆匆掛了電話,她怕自己的腔調被路一凡聽出來。路歡歌摸摸臉,不明白自己為何落淚。
路歡歌沒有開陽台上的燈,她披著衣服望向夜空,星星璀璨,真的如燈光下的鑽石閃著亮白的光芒,空氣清冷,秋意無限。她裹緊自己,集中注意力想自己在想什麼,最後思緒又不知道飄向哪去了。
萬詩雨走在兩人中間,三人走向了秋千架,站在那裏說話,不久,魏六目走去開車,萬詩雨抱住省驛的脖子,省驛手放在她背上拍拍她,萬詩雨上了魏六目的車,省驛對車揮揮手,車駛向了大門。
路歡歌在省驛沒有看到她之前溜回了床上。
省驛走到臥室門口,想進去看看路歡歌,又想起喝醉之後的確很難受,就不再打擾她休息了。
清河鄉路橋的招標會該開了,銘揚是最大的對手,舉行的慈善舞會讓他們吃了個啞巴虧,雖讓王冰玉的父親露了臉,算是彌補了一點麵子,但花那麼多錢為田氏做嫁衣裳的笑談,徹底讓兩家勢如水火了。這幾天路的設計,橋的設計進入到關鍵階段,他從不打無把握的仗,在別人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設計好多個方案,精中挑精,優中挑優,隻為萬無一失。無論如何,歡兒,你的夢想,我為之付出一切也要為你實現。安心睡吧,寶貝。你的一切,我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