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出逃(下)(2 / 2)

他們回來,酒菜已經上桌,路歡歌迎著省驛:“談完了?”姥爺在倒酒,姥姥係著圍裙立在門口,每個人臉上笑意濃濃。省驛站住,怕驚碎了夢。路歡歌踮腳摸他額頭:“熱壞啦?”姥爺站起來:“就等你啦,快來坐,哦,這位是?”“姥爺,這位是老黃。”“哦,老黃。”“老先生,別這麼叫,叫我小黃。”“小黃。”“唉。”老黃不由擦汗,看來他弄錯了輩分,剛才小姑娘喊他叔叔,而驛哥兒喊老先生姥爺,豈不是隨著小姑娘叫的?那他豈不是也是驛哥兒的叔叔?天啊!他正學嶽老三在那裏掰扯輩分,猛聽到老板厲聲喊“老黃”,老黃立刻滿臉堆笑:“老先生,你放心,我們老板就是做這一行的,給你裝上灌溉係統後,你就不用再為澆地發愁了。不論是菜地,瓜果地,還是莊稼地,荷塘都能裝,裝好,有全自動的,你不用操心,旱了自動出水,有半自動的,你來掌握開關。不要為錢上的事多心,很便宜。”說完,不經意瞄眼省驛,還好,神色平和。姥姥姥爺聽得愣神:“真有這麼先進啊?那澆地就不用費勁了,我正說年紀大了,種不了地了呢?驛兒,你這見麵禮送到姥爺心坎上了。”姥姥抓著省驛的手滿眼是笑:“好孩子,有心”姥姥姥爺一再拉小黃入座,小黃此刻恨不得駕膀子飛了:“兩位老人家,我今天就不坐了,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姥姥姥爺把他送到大門外,一路客氣挽留。路歡歌和省驛跟在後麵:“謝謝。”省驛指指臉頰,路歡歌紅著臉不依,省驛就一直等著。路歡歌踮腳飛快一吻,還好,無人瞧見。省驛鬱悶:唉,蜻蜓點水。

吃飯時,姥爺給省驛倒酒,姥姥給省驛夾菜。

一巡過後,姥爺問:“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省驛咽下飯:“他們以前是政府職員,現在都退休了。”

“有兄妹嗎?”“有一個姐姐,已經結婚了。”

“小黃說你們是做什麼的?”“基建。就是修路,建橋的,裝農田水利的。”

“你比我們歡歌大幾歲啊?”“大六歲。”

“大的有點多了。”姥姥不樂意了:“大多了好,知道疼人。”

“結婚後,和父母住一塊嗎?”

“不住一塊。我們自己有房子。”說完看向路歡歌,路歡歌心哆嗦著:難道真要結婚了嗎?對這個人的這些情況還是第一次知道。天啊,我要反悔。

姥爺問完,滿麵紅光:“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姥姥聽他卷舌說這話,立刻就把酒偷偷收走了,小聲問省驛:“你還喝不喝?”省驛同樣小聲:“歡兒不讓喝了。”姥姥笑眯眯地去放酒:這外孫女婿,就是聽歡歌話。

吃完飯,省驛不知真醉假醉,硬纏著路歡歌陪他去床上躺著指使她做這做那。省驛看她溫順地為自己端茶遞水,不醉也醉了。終於不再折騰她,兩人對頭入睡。路歡歌醒來,短呼一聲,推開省驛:“離我別這麼近。”省驛笑:“歡兒,我如果想吻你,你睡著了是不是就是默許?”路歡歌躲著他起床,迷瞪一會:“不許偷吻我。”省驛暗恨:幹嘛問出來?省坐在床上看路歡歌梳頭發:“跟我回去吧?”“我跟我爸說住幾天。”“不回爸那裏。”“回哪?”“回我那裏。”路歡歌怯怯看他:“我不去。”她看省驛在發呆,自顧去衝涼,回來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滿是怒火:“跟我回去。”“我不回。”省驛拉住她就往外走:“姥姥姥爺,我們回去了。”l姥姥姥爺異口同聲:“好好,回吧。”“定了婚期,我來請你們。”“姥姥,姥爺,我不回去。”路歡歌邊打墜,邊呼喊。“回去吧,結婚好多事呢,不用掛念姥姥姥爺。”省驛抱住路歡歌,塞進車裏,附耳道:“如果不想我在姥姥姥爺麵前吻你,就不要下車。”路歡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省驛,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看著姥姥姥爺在車後漸漸變小變遠,路歡歌痛哭出聲。省驛同樣煩悶:小傻,我在前麵為你衝鋒陷陣,浴血奮戰,你倒好,給我來個釜底抽薪,本該打你一頓,看在你同意結婚的份上,這頓打免了,沒想到我這麼屈尊俯就,你還這麼拿大……萬一省政發起狠來,受傷的會是你,你必須一分一秒都不能離開我視線,以後也必須聽我的話。現在就不能再哭。

“歡兒,別哭了。”哭聲斷斷續續,嗚嗚咽咽蔓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