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心笑,放下筆,耐心講道理:“你看,我們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們,我們幫你解決,就是這麼簡單。你要相信我們,對我們說實話,有句話不是這麼說嘛,唯一不能撒謊的對象是醫生。你有沒有對你的學生說過謊話?”“說過。”“那你不要把我當你的學生啊。”路歡歌終於勉強一笑:“我肚子不舒服。”“生理痛嗎?”“過後也有時會痛。”
“幾天啊?”“以前是四五天,最近兩三個月是九天或者十天。”“感覺身上有勁嗎?”“沒有,沒有結束的時候頭有些暈。”“最近兩三個月,多少天來一次?”“25或者26天吧。”“白帶多嗎?”“多。”“有異味嗎?”“沒。”路歡歌回答完,已是滿頭大汗了。杜仁心放下筆,從她的牙裏奪過她的下嘴唇,往下拉,看了一眼,又鬆手放開,在病曆本上寫什麼。路歡歌驚異不已。“躺床上去。”杜仁心下巴朝她身後努努,她這才看到有一張床。路歡歌對著床發呆。“脫鞋,躺平。”路歡歌不動。杜仁心:“來,學我。”杜仁心深吸一口,慢慢呼出。路歡歌學他。“做五六次。”“好些了嗎?”“嗯。”路歡歌脫鞋,躺下,又把挽著的頭發散開,躺平。“衣服往下脫點。”路歡歌哆嗦著手解扣子,拉開拉鏈往下褪衣服,一雙溫熱的手摁在了她的小腹上,“啊。”她短促地叫了出來。“放鬆,別緊張。”一雙手不停在她小肚子上又摸又摁。路歡歌淚出來了,無聲地哭。“疼不疼?”“疼。”“好,起來吧。”路歡歌快速穿好衣服,抹去眼淚,挽住頭發。杜仁心快速開好檢查單:“這張是彩超,這張是血常規。一樓交錢,二樓抽血做彩超。今天人少,半小時能出來結果。去吧。”路歡歌想問什麼,沒有問出來,拿著檢查單走了。
杜仁心左手托下巴,咬著下嘴唇:“你很緊張她?以前的?不對,她沒有經驗。你想追沒有追到的?”省驛怒視他:“你可以不用手碰她的。”杜仁心意味深長地說:“醫術是個經驗活。我通過摸知道她有無包塊,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就可以寫上這種病有包塊。我們醫生學到的知識是前人,是所有生過病的人,用他們的痛苦換來的。”杜仁心揚揚手裏的本子:“老爺爺的傳統,讓我保留著。”省驛:“我不喜歡你對她說的話。”“我對她說什麼了?”杜仁心不明,我和病人都這樣對話啊。省驛皺眉:“她得了什麼病?”杜仁心歎口氣:“應該是子宮肌瘤。”“嚴重嗎?”“這要看檢查結果了。”杜仁心一臉好奇:“你和她”省驛扭頭看向窗外:“治好她。”杜仁心更是好奇得要死,突然靈光一閃:“我是妙手仁心?”省驛正視他:“是。”“犀角杯還我。”省驛怒氣湧現,杜仁心坐那一臉悠閑,他看得出他對她不一般。他不急。終於一聲“你的。”嗬嗬,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