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太子的出現,這些勳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向著太子哭訴道。
“太子可得給老臣做主啊,老臣在位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曾想陛下如此無情,竟然二話不說便讓老臣告老。”
“就是,我當上這官位不到幾個月,從沒出什麼差錯,結果陛下卻是將我一擼到底,直接罷免了我的官職,還請太子殿下還臣一個公道。”
這勳貴雖然已經被剝去了官身,但是哪一個不是有著爵位在身,就算不在朝堂之上,對於朝堂的影響力依舊不可小覷。
因而劉顯也不得不顧忌一番,連忙安撫好他們的情緒。
“諸位的事孤已經知曉,隻是奈何這乃是父皇親口下的命令,就算是孤也不得違抗,等過幾日周卿歸來後,我再連同他一塊向父皇解釋。”
聽了太子的話,這些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卻是已經開始算計了起來。
“皇帝擺明了要打壓周勃,等他回來,恐怕他已經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功夫管我等。”
“這太子也是軟弱的可以,我等如此支持他,結果到頭來竟然連我等的官職都保不住,那我等還支持他幹什麼。”
一時間眾人的情緒都表露在臉上,劉顯雙眼一眯,臉上雖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他的雙眼之中卻是帶著一絲冷意。
他哪裏不清楚這些人的想法,這些人隻關心自身的利益,不管是誰登基,對他們而言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之所以支持劉顯,也不過是因為周勃的勸說。
畢竟周勃乃是他們這些新興勳貴世家的頭,而且當初周勃的權勢何其之大,便是文帝登基也是依仗於他,這也使得麵前這些勳貴世家的勢力極大的膨脹起來。
可是如今,隨著文帝劉恒的勢力壓過了周勃,第一個要動手解決的,自然便是以周勃為首的勳貴世家。
但是這些勳貴卻依舊覺得劉恒不敢對他們動手,畢竟如今整個大漢,大部分可都是由他們的先輩打下來的,就連當年的呂氏之亂,也不曾影響到他們。
對於他們而言,誰坐皇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夠保證他們的利益。
從這一點上而言,看似平庸的太子無疑是他們最好的人選,隻是這太子表現的也太過平庸了些,在沒有了周勃的情況下,竟然連一丁點的能力都沒有。
不得不說劉顯的演技實在精湛,在場的人之中,除了周勝之之外,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發現太子的真正模樣。
劉顯這個時候還沒有任何的表示,一旁的周勝之卻是顯得很是氣憤,隻是他氣憤的不是太子,而是這些勳貴。
最為在場最熟悉太子的人,他如何能不清楚太子的手段,隻是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替太子做主,見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便連忙開口道。
“我父親已經來信,三天之後便能夠回京,到時候一切事情便都能夠分曉,諸位暫且回去,可不要讓其他人誤會了才好。”
周勝之雖然是周家長子,但是他的話卻是比太子更加沒有說服力,誰不知道他在稷下學宮被一名儒家弟子給灰溜溜的趕了出來,這讓那些勳貴那個肯聽他的意見。
“周公子莫不是在稷下學宮被人給打怕了,不然之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見他們對那個榜眼動手。”
“就是,人家整日跟朧月公主成雙成對的出現,也不見你有什麼舉動,還有什麼資格當我等勳貴之首。”
這些人可不會顧忌周勝之的臉麵,直接當著他的麵說出這些話,加上他們的輩分本就比他要高出一截,身份地位更是不用多說,周勝之可還沒繼承周勃的爵位,可沒資格使喚他們。
其中有些人早就不滿周勃壓在他們頭上,同樣是開國功臣,為何周勃的爵位和權利就要比他們更大。
加上他們的官職被文帝給罷免,此刻心中的怨氣一下子便朝著周勝之傾瀉而出,這讓心高氣傲的周勝之如何能夠忍受的了。
要知道敗在林正手上,本就是周勝之最不願提起的事,如今他們竟然還當著太子的麵提起,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同時他也開始怨恨起太子來,要不是太子不願意出麵,那林正如何能夠離得開天牢,還有那被太子收留的劉玄,要不是他貪圖道聖石碑,直接將林正給殺了,哪裏還會這麼麻煩。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氣氛顯得很是熱鬧,劉顯冷眼看著麵前的勳貴,嘴角卻是微微上揚,有怨氣就好,就怕這些人沒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