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嘿嘿嘿”的笑容,橫公伸出了舌頭,舔舐著手中長鉤上的鮮血,極近嘲諷道。
露出戒備之色,林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意,他走到了陳氏兄弟的身邊,察看陳小三的情況。
“小三,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明明叫你跑了,還非要留下來,又為什麼非要替我擋一下。”
抱著氣息微弱的陳小三,陳大二一邊顫聲道,一邊慌張的抽出銀針替之封穴,減緩傷口的流血速度,為他運氣調息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我隻是做了我願意的事情罷了,大哥,你很煩啊,我都沒死呢,哭哭啼啼像個女人似得,一點也不像你,受不了,林正,你說說我哥是不是看上去有夠蠢得。”
陳小三在陳大二的懷中,強行用一隻左臂撐起身體,皺眉忍著胸中的傷口,苦笑得抱怨道,出奇的坦然和快意。
聞言,林正沉默不語,臉上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這種傷勢,或許可以活下去,但如果不能及時治療,絕對撐不下去。
“喂,你笑得比哭還難看耶,不要這麼悲戚啦,不過真是可惜,小娘姑娘不在這裏,上次我幫助的夏菁菁姑娘,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其實找她做妻子也不錯啦,小娘姑娘會不會覺得我太花心了。”
撓了撓頭,陳小三自顧自的說道,最後居然忍不住自己傻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咳嗽起來,一股血水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小三,別再說了,你不要強撐著,你的肺腑已經受傷了。”
抓住陳小三的肩膀,陳大二悲痛道,因為過於恐懼和害怕,他一時間連自己手臂的傷口都忘記了,雙手輕顫不已。
“大哥,快點放開我,怪丟人的。”
扒開手臂,陳小三嘿嘿笑道,沾染了血汙的臉頰和嘴角掛著笑意,他看向了一旁的林正,開口道。
“林正,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你小子是最合我胃口的朋友,有空,替我看看我哥,我總感覺不放心,你小子很……有才能,……總有一天能……在岐山中脫穎……而出的,但是恐怕我……看不見了。”
說著說著,陳小三的咳嗽越來越嚴重,鼻子和嘴裏都滲出了血跡,但是他依舊忍著疼痛,一改軟弱的模樣,強硬的撐住身體,勉強說完。
“大哥,幫我開鬼門吧,鬼門針,師傅應該教過你的,我可不想這樣窩囊的離開。”
突然,陳小三驀然開口道,堅定的看著陳大二。
“你為什麼要……”
說到一半,陳大二沉默了,陳小三的眼神讓他不忍繼續直視,他緊緊咬住牙齒,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拿出了銀針,在落針的時候,他的手腕在逐漸平穩,不偏不倚的紮在了陳小三的穴道中。
林正看見了,心生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寒氣,那是鬼門十三針的技法之一鬼心,雖然有著不小的出入,但是他大概能夠看出來。
鬼心乃是通過刺激人體的穴道,激發潛能,和兵家的一些特殊武技差不多,付出一定的代價之後,短時間內獲得力量。
這一手鬼門針是熊宗立根據鬼心簡化而成的刺穴術。
在鬼門針的作用下,陳小三一下子恢複了神采,宛如回光返照一般,一股本源的力量從他的丹田內升起,沁入了他的五髒六腑,暖暖的感覺一下子蓋過身體的痛苦。
“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現在的我已經足夠仁慈,否則趁著這點時間,早把你們大切八塊了,可以乖乖聽話了吧,在東平鄉到底有什麼情報,通通告訴我。”
盯著三人,看著他們臉上或憎恨,或憤怒的表情,橫公一臉得意,陰鷙笑道,他早已經將長鉤的血跡都舔舐幹淨,看夠了無聊的戲碼。
“去吃屎吧,混蛋,你小三爺豈會投降,土靈法術,地龍咬。”
橫公的臉上剛剛揚起憤怒扭曲的表情,在地下,一頭凶惡猙獰的龍形大嘴突然湧起,將他和一旁的橫公魚毫不留情的吞下,化作一個凝固的龍頭石化雕像,二者被牢牢困在其中。
與此同時,陳小三孤寂的笑了笑,眼神逐漸開始暗淡,斷斷續續道:“大哥,林正,你們保……重了,我的法……術根本持續……不了多久,快……點走吧,土靈……法術,升龍柱。”
在林正和陳大二的腳下,兩根剛好容納一人的石柱平台突然把兩人高高托起,送到了山穀的峭壁上,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陳大二齜目欲裂,大聲喊道。
“陳小三,你個混球,裝什麼英雄,你小子根本不是這塊材料……”
那喊聲之下,根本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