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也許這是命吧。我那姐妹,沒想到她的美容院隻是那些發廊的中轉站,她跟老板勾結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個做美容的女人在她那裏失身然後被帶到了發廊被迫賣身呢。他們為了勸我入行,把我身份證之類都扣了……然後你那次見過我後他們見我誓死不從,就又把我轉到這裏來了。”何玉雪說到這,眼裏逐漸溢出了眼淚。那時候的她,悔恨、無奈、屈辱、悲憤、無助。
“你這姐妹也太沒良心了。”李小壞非常的憤怒。
“算了。”何玉雪搖了搖頭說,女人很多時候都是脆弱的,她們抗爭不過命運時,最後大都聽從命運了,“是我交友不慎,怨不得別人。”
“算了就算了,跟我回去吧,以前的一切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李小壞的心在滴血,不願看著他後媽就這樣沉淪下去。
“先說你怎麼來這裏吧?跟誰來的?”何玉雪再度扯開話題問。
“我準備跟培宏叔進城打工的,他帶我來這裏。”
“培宏?你要跟他進城?”何玉雪聞言萬分震驚。
“是的。”李小壞點了點頭,何玉雪的驚訝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壞,你忘了你父親正是跟著他出去了?要不是他,我現在也不會這樣,我做夢都恨不得殺了他。”何玉雪咬牙切齒的說。
“我這次跟他出去正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他說我爸在工地工傷死了,我要去討個說法。”李小壞知道他後媽很恨培宏,以前何玉雪每次問起他父親李覺的時候,培宏都推搪了事。不過他不敢說是因為勾搭了顧玉梅而死的,而是說工傷。
“你說你爸死了?”何玉雪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李小壞的話。
“嗯,培宏叔都說了。”李小壞點點頭說。
“死了?”何玉雪痛苦的喃喃自語,“我就知道他是不會拋棄我的,原來真的出事了。我好命苦啊……”
“媽,你跟我進城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李小壞理解何玉雪知道父親死訊後的痛苦,畢竟他們曾經是相愛的。
“培宏怎麼會告訴你呢?他以前不是含含糊糊嗎?”何玉雪沒接李小壞的話,繼續問。
“被我偷聽到了,所以他不得不承認了。”
“他瞞了我們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現在也在這裏?”
“嗯,是在這裏。那工地的老板給了他封口費,還威脅他,所以他說不敢把真相告訴我們。”李小壞說。
“哼……這樣的人。小壞,他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吧,別跟他進城了。”何玉雪很對培宏很不滿。
“無所謂了,如果你不肯跟我走,我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沒人疼沒人愛了,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李小壞淡淡的說。
“小壞,不許你這樣說。”聽了李小壞的話,何玉雪心裏一疼,“好吧,我跟你走。你到樓下等我,在娛樂城門口左邊的黑暗處等我就可以了,別讓人看到,否則我出不去的,我去換換衣服,帶點東西。”
“好的。”李小壞看何玉雪終於答應跟他走了,滿心歡喜。
“嗯,等我一會。”何玉雪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何玉雪走後,李小壞也出了房間,到了娛樂城的大廳才想起培宏還在上麵。要是等下讓培宏知道了他後媽竟然在這娛樂城上班可不好,李小壞遇到了難題。
他決定先把何玉雪接走了安置好再回來找培宏,借口到時候再編了。
可是左等右等,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何玉雪還不見出來,李小壞急得像油鍋上的螞蟻,在娛樂城門口踱來踱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李小壞感覺有些不對勁,預感何玉雪出事了,但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有了上次在美容院的教訓,他不會魯莽的去娛樂城鬧事了。
十幾分鍾後培宏下來了,雙腿搖搖晃晃的,顯然是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用力過度了。
“喲,小壞,這麼快。”培宏見到李小壞就喊了,走近來卻發現李小壞的臉色不是很好,“怎麼呢?不開心?難道是那小姐服務態度不夠好?我去投訴她。”
“別了,培宏叔,不是。”李小壞急忙攔住他,把他拉出了娛樂城。
“那你怎麼還苦著臉呢?”培宏不解的問。
“沒有,隻是有點不舒服。”李小壞說。
“哦。我今天玩得夠痛快了,雖然不是中午看到的那個女人,但剛才那妞也是十分的肥嫩,態度也好,這娛樂城真是讓人流連忘返啊,男人的天堂,都快趕上東莞那邊了。”培宏依然興趣不減的回味著,“走吧,吃點宵夜去。”
“哎,好吧。”李小壞回頭望了望娛樂城,終究沒有看到何玉雪。不知道是何玉雪騙了他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隻能在失望中離開了。
這一夜李小壞一直都悶悶不樂,培宏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見李小壞不肯跟他說,也隻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