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區委書記又是笑嗬嗬的說,“當然不是現在就馬上當了,這一屆的社戲頭人你臨時頂上去,你好好幹著,到時候選舉村長你就上去了。雖然你還非常年輕,但憑你讀書時候的名氣,再趁這機會幹點事兒,沒有人敢不服。咱們就當打破有史以來的規例吧,讓你當一個全國最年輕的村長,又有何不可?”
不愧是當了書記的,講話確實有一股子的魄力。
“那,可多謝培民叔了,我一定會好好當好這屆社戲的頭人,不負你厚望。”李小壞感激的說,要是以前,他李小壞才不屑於村裏這點破事呢,可現在不同了,已讀不成大學,當不成人人羨慕的白領了,唯一好的出路就是從村裏的基層幹起,或許還能有出息。自從他被打傷的這些天來,種種遭遇,已經讓他明白了許多,不管在呆在什麼地方,沒有一點權力或者勢力,永遠隻會受製於人,所以他對社戲頭人這事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也對培民感激不已。
“客氣話就別說了,小壞,當我知道你沒有被打傻的時候就知道了,你還是好苗子前途無量,值得培養,甚至是鎮長都提名表揚了你。”培民依舊笑嗬嗬的說,“明天我在村裏召集大家開個會,宣布你頂替建星當這一屆的社戲頭人,建星那家夥不頂用。至於村長的位置,暫時空著,秋後再定。”
“好的,培民叔說的是。”李小壞說著眼明手快,看到培民桌子上的水杯是空著,搶著給他倒了一杯水,盡管他心裏不願意甚至有點鄙視自己,但卻不得不這樣做。
“嗬嗬……”培民拍著李小壞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值得培養,值得培養。走吧,天不早了,我車你回去。”
“好。”
收拾好東西,兩人走出了區委書記辦公室,區委書記推出他的那輛藍色的鈴木王,載著李小壞往墨坑村回去了。
“小壞,你媽呢,聽村裏人說這些天,都不見她了呢?”摩托車出來單坡村的路口,培民問李小壞。
“她說出去打工了,去找我爸唄。也沒怎麼跟我說就走了。”李小壞知道培民也是一直垂涎他後媽美色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這也走得太匆忙了,社戲都沒看就走了,太可惜了。”區委書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的這一聲可惜包含著多少層含義,“做戲的時候大家都回來呢,她咋就走了,聽說帶你爸出去的培宏已經回來了,你可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培宏回來了?”李小壞聞言一驚,正是這人當初帶著他父親出去的,他父親再沒回來過,“之前陪宏一直是這樣跟我們說的,說我父親幹了一個月就跟著工地附近一個小賣部的女人走了,他也不知道我父親到底去了哪裏。我也不怎麼相信我父親會是這樣的人,他那麼愛著我後媽何玉雪,這次我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不是也說不定,這次正好有機會你就問問陪宏吧。”區委書記說。
由於兩村相距很近,幾分鍾就到了墨坑村。
摩托車停在了培民家的門口,培民說:“小壞早點回家休息吧,明早八點到村委會開會。”
“好的,培民叔也早點休息。”李小壞說著瞟了眼培民的家,燈亮著,估計他媳婦李雪梅正忙著準備給培民準備晚餐呢,想到自己跟李雪梅的曖昧關係,李小壞突然覺得有點愧對區委書記。
明天幹還是不幹?似乎成了一個難題。李小壞一邊往家裏走一邊想。
夜幕已經來臨,家家戶戶已經亮起了燈,出了幾個貪玩的孩子依舊在巷子上鬧著玩,村裏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回家了。
看著萬家燈火,李小壞想起自己冷冷清清的家,繼而想起了離他而去的後媽何玉雪,以及他的父親李覺,李小壞感到一陣難過和悲傷。
“既然培宏已經回來了,何不去看看他,這次要問個清楚了。”李小壞想到這裏,拐個彎往培宏家走去。
李小壞的家在村東頭,而培宏的家在村西頭,相距有些遠,李小壞也很少去村的西頭,對於培宏也了解得不多,就知道他在城裏打工,似乎還賺了不少錢,衣著光鮮了不少,前年還新蓋了間房子呢,而他出去打工的時候,就媳婦兒和他父母住在一起,至於他媳婦有沒有偷漢子,李小壞倒是沒有聽過。
一路上沒有碰到幾個人,李小壞很快就來到了培宏的家,他家的廚房和臥室都亮著燈,李小壞決定先在外麵探聽一會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