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時候好吧,無憂無慮。”他們選了塊草地坐了下來,黃曉玲指著遠處的女娃,悠悠的說道。小時候他們都放過牛,那時候的他們也是無憂無慮的,早上一起出發,傍晚一起回來,童年的道路上總是撒滿稻草的香味和歡歌笑語。
“嗯,如果你難過,就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吧。”看著坐在身邊的黃曉玲,李小壞忍不住撥了撥她那淩亂的頭發,仿佛一時之間回到了相愛的時候,他有點難過。一兩年之前,他們恩恩愛愛的時候哪裏曾想到會走到如今的這種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他們的相戀,讓他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而他不經意間的報複,卻又導致了她家慘遭重創。命中的劫數,讓他們無能為力。
“我恨的是,那賤人,竟然就這樣離我而去。”黃曉玲恨恨的說,伸手抓了顆狗尾草,放到牙齒間,哢的一聲咬斷,仿佛那咬的不是狗尾草,而是她的男友麻子的脖子。
“薄情寡義之人,不提也罷。”李小壞一開始就討厭麻子,知道麻子棄黃曉玲而去,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可又有什麼用,你恨不恨都沒有用,人家是富二代,離開了黃曉玲,他會繼續去找別的女人,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換了中口味而已。
“也許是我錯了,我以為他是愛我的。”黃曉玲想哭卻終究沒有哭出來,“原來隻是愛我的身體,我竟然被他拋棄了。”
“算了唄。”李小壞本想摟過黃曉玲,讓她伏在自己的肩頭哭一哭,可手伸到半空想了想放棄了,他們,也許已經回不去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曾經相愛,都不能在一起,現在大家都傷痕累累,這樣的兩個人還能走到一起嗎?
“我想,回去學校吧,這裏我真的呆不下去了,你看,都是些什麼人呢,我爸還是區委書記的時候,他們天天跟孫子似的往我家跑,現在我爸倒了,想找個人幫忙都避開了。”黃曉玲忍住悲傷,也沒有向李小壞靠過來。
“也不用這樣吧曉玲,人生本就是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你看我,那時你離開,我死的心都有了,可現在不也都熬過來了。”李小壞安慰這說,其實他知道黃曉玲比她還懂得道理,隻不過是一時傷心而已。
“那你說我在這裏還呆得下去嗎?”黃曉玲反問道。
“我們村做戲了,至少要看完戲才走吧?”李小壞也覺得有點無話可說了。
“看戲?嗬嗬,你不覺得我家那才是好看的一出戲嗎?”黃曉玲一聲冷淡的笑,“再說這年頭還有誰看那戲,那戲不是做給土地公那些死人看的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李小壞有點氣結。
“不是給土地公做的戲嗎,那什麼趙公、李公,不都是死的人當神來拜祭嗎?”黃曉玲依舊很不屑的口氣,把村裏千百年的習俗都給侮辱了,“現在城裏人看電影了,誰還看戲呢,就你老土。”
“曉玲,你不該這麼說咋鄉下的習俗。雖然現在的年輕人不愛看了,但那畢竟是祖宗們留下來的傳統習俗,而且那習俗沒什麼不好,是鄉下人少有的娛樂活動之一。”李小壞也有點不高興了。
“不說那了。”黃曉玲突然抓住李小壞的手,兩眼定定的望著他說,“我問你話,你要老實交代。”
“嗯,啥?你問吧。”李小壞看黃曉玲有點認真的樣子,也認真的回答。
“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你是傻掉了不中用了呢,現在還有人一直這麼認為,可是實際上沒有,你說,這一年來,你暗中睡了村裏多少女人?”黃曉玲一副逼問的模樣。
“這什麼話呢,我不這都頭痛了差不多一年了嗎,哪裏睡過什麼女人啊,你以為啊。”李小壞被黃曉玲看的有些心虛,撒謊說。
“哼,誰信,手法那麼老練,連我嫂子都被你勾引了。”李小壞的一晃神,黃曉玲全看在眼裏,冷哼了一聲。
“這……”
“無話可說了吧?”黃曉玲的嘴巴可夠犀利的,繼續追問著,“你村子裏的男人大半都出去了,就剩下你和福伯等老頭子,聽說你也跟福伯混在一起,能老實嗎?”
“福伯?曉玲,你也聽說過福伯的那些事情。”李小壞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