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茵發現一大團東西,她感覺那是一簇很大的蘑菇,當她撥開草叢的時候,整個人嚇得驚叫起來,那居然是一顆滿是鮮血的腦袋,然而血不是在往外流,而是倒流回腦袋裏邊。
害怕是一定的,可是在驚訝和好奇之下,她保持著覺得安全的距離,看著一切繼續發生著,恍惚間她都不認為那是人的腦袋,隻是長得像而已。
忽然,那顆腦袋動了,它仿佛受到了強大的吸力,翻滾著朝遠處而去,背貝茵緊握著小皮鞭追了上去,奔跑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而跑的飛快,那是因為她的生活和工作導致。
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一個流著更多鮮血的無頭屍體,也正翻滾著,隻是那血不像腦袋上的鮮紅,呈現一種淡淡的綠色,幾乎和青草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因為屍體在動,根本很難發現有一具綠色屍體躺在草叢中。
最終,那顆腦袋滾到了屍體上,以一種完全不可思議的方式,重新裝了上去,那個死而複生的男人,茫然地坐在大草原中,他看到了遠處的牛羊,隨即也發現了近處的貝茵。
“你是誰?”男人問。
貝茵已經被這場麵震驚了,她用小皮鞭防禦著:“你又是誰?”
“我是誰?”男人撓了撓頭,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大量破碎的片段,就像他剛剛“組裝”好的身體,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腦子嗡嗡作響。
“你的身體還在流血,居然是綠色的血。”貝茵很是驚訝地指著。
男人看一眼,嘀咕了一句:“瑪的,中毒了!”然後,他眼前一黑,便再次倒在地上。
貝茵捅了捅他,見他毫無反應,她想了很久,便吹響了口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一匹白馬,它四蹄翻起泥土和斷草,眨眼之間就衝了到了主人的麵前。
“小白,臥!”聽話的白馬臥倒在地,貝茵雙手插到男人的腋下,將男人拖到了馬背上,她固定好男人後,便騎著白馬小白就朝著自家的牧場飛奔而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草原的另一邊,一頭紅發的男人從草原的某個草叢中爬了起來,他的眼睛不再是駭人的綠色,而是像正常人那樣黑白分明,他掃過四周,便發現了不遠處的兩個人,一個是戰將喪生,另一個是黃發美女金雞。
站起來的那一刻,紅狼才感覺自己的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斷了,全部是粉碎性骨折,從那麼高的飛機上忽然掉下來,也就是他們這種不尋常的高手,換做普通人早就掛了。
手臂貼著身體,那條腿一走一拖拉,簡直就像是個殘廢,他走到了喪生身邊,拍了拍那沒有知覺的臉,後者才逐漸有了知覺。
“咳咳咳……”坐起來的喪生虛弱地咳嗽著,他伸出手摸著兩條摔折的腿,說:“沒想到哭泣的刀那麼狠,直接就把我們的飛機斬成兩半,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較高低了。”
這個就說到了紅狼的心裏,他馬上點頭道:“對吧,我一直說直接就是幹,計劃什麼的完全沒必要,就像我們幹掉火麒麟那樣,現在也不會弄成這幅鬼樣子。”
“金雞怎麼樣了?”
“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應該也沒死吧!”
說著,紅狼繼續托著那條胳膊那條腿,到了金雞的麵前,把她整個人翻了過來,便嘖嘖著嘴說:“喪生戰將,你說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怎麼在上麵和到了下麵完全是兩個人呢?”
“怎麼回事?”喪生皺起了眉頭。
紅狼上去又是拍又是摸,然後他說:“這胸墊了這麼多矽膠,現在全他瑪的摔出來了,還是這張整容臉,因為臉先著地,已經沒發看了,嗷……”
忽然,金雞提起一條腿,正中紅狼的雙腿間,他整個人就發出了悲慘的狼嚎聲,然後倒在地上,開始左右打滾,整張臉又紅又紫,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喪生招呼金雞過去,他說:“別鬧了,找個地方養養傷,我的雙腿都折了,恐怕這次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所以在養傷之前,我們要把情況上報到組織,讓高層再派其他戰將過來收拾哭泣的刀子龍。”
金雞倒是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傷勢,僅僅是毀了容撞爆了胸,不過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而言,這個損失讓她都沒臉見人,不整的更美更大,她絕對不會麵對同一個世界的那些人。
將喪生背在背上,這個男人不是很重,而這時候紅狼瞬間抓住了金雞的一條腿,惡狠狠地說:“別丟下我。”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金雞提起了另一條腿,狠狠地踩在他的腦袋上,幸好那雙高跟鞋不見了,此時她正光著腳。
迎著朝霞的光芒,一個沒法看的女人,正背著一個男人,腿上是用單臂單腿纏繞著的另一個男人,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在草原上,尖銳的小草不斷刺進她的腳心,鮮血灑便沿途的路,一個很大牧場的出現在視野中,粗略估計還有十幾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