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府的老爺子早就看出了祖父鄭愷之冷心無情的個性。從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隻能靠自己…
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她!
“是的,彰哥哥,芳兒知道了。芳兒這就回府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過來侍候舅母,直到舅母康複為止…”
鄭芳的一顆心沉了沉,心裏卻因為能夠離開顧國公府那個牢籠而開心不已。
她現在早已不是那個對愛情對婚姻充滿憧憬和向往的小姑娘。能夠離開顧國公府,能夠離開顧顯彰這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她心裏頭居然覺得很是興奮,甚至覺得,舅母就這樣一輩子也很好…
畢竟,平時她也受過她不少的磋磨。
“芳兒,你怎麼能住在這裏?舅母現在這樣,如果她萬一…萬一像剛剛那樣上了你該怎麼辦?彰表哥,你也看到了,舅母現在這樣,芳兒怎麼能夠留在這裏…”
聽到一向極有注意的鄭芳居然這麼快妥協,鄭嫻不由得急得跳起腳來。鄭芳是她的妹妹,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鄭芳受欺淩而不聲不響…
“大姐,你不要說了。彰哥哥說的不錯,侍候婆母原本就是為人媳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彰哥哥,芳兒這就回府收拾衣物,馬上就回來…”
鄭芳說完,朝著顧顯彰鄭嫻鄭諾草草的福了福身子,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宅子外麵走去。
鄭諾在鄭芳轉身的瞬間,分明看到鄭芳臉上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的表情…
鄭芳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顧國公府,離開顧顯彰…
鄭諾想起剛剛鄭芳路過她身邊時身上飄出的似有若無的傷藥的味道,還有鄭芳走路時臉上分明不時流露出隱忍的痛楚。她的心不由得一震…
難道,顧顯彰居然是個虐待狂…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一驚,心裏卻為前世的自己慶幸不已。還好,前世她死了,而不是如願的嫁給了顧顯彰…
前世如果她真的如願嫁給了顧顯彰,結果肯定比死還要難受…
她曾經聽劉長風說起不少病態的人格,其中就有虐待狂。劉長風說,有些虐待狂表麵上和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他們喜歡虐待自己最親近的人,讓他們痛苦難堪,生不如死…
這種人也許曾經經曆過痛苦的打擊,然後心裏發生了變化,想將自己曾經經曆過的痛苦強加到他人的身上。鄭諾看著顧顯彰那張原本俊秀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諾表妹,我…我母親她…”
顧顯彰注意到鄭諾在看他臉上的那道長長的,如同長長的蜈蚣一般的傷痕,一種極致的痛苦不甘浮現在他的心裏…
他現在這樣鄭諾肯定更加看不上他吧?他心裏暗自想道。
如果沒有這道傷疤,他怎麼可能乖乖的娶了鄭芳為妻。在他的心裏,想娶的人其實一直都是清麗無雙卻獨獨對他不假以顏色的鄭諾吧?
所以,在當時,他不得不和鄭芳定下婚事的時候,他才會提出讓鄭諾做他的媵妾…
其實,在他的心裏,暗自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鄭諾…
隻是,從前的自己看不懂自己真正的內心,以至於鄭諾離他越來越遠…
“顧公子,你還是稱呼本郡主為‘郡主’更好一些。至於令堂,隻要你一直堅持不讓她接觸到福壽膏的話,經過這段最難捱的日子,她也可以慢慢的康複的…”
鄭諾突然沒有了繼續看戲的興趣。
她淡淡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這個讓她感覺很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今天是鄭芸回門的日子,她可不想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錯過了鄭芸的回門宴…
“鄭諾,你站住。你不是大夫嗎?你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對他們不聞不問就是你對待病人的態度…”
鄭嫻卻明顯不想就這樣放過鄭諾,一把拉住鄭諾的衣袖,堅決不放她離開這裏…
“鄭大小姐,本郡主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有辦法讓你們的母親安安靜靜的接受本郡主的針灸,本郡主絕不推辭。如果你們自己都不願意讓你們的母親好轉的話,就不要在本郡主麵前指手畫腳…”
鄭諾嘲諷的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鄭嫻和顧顯彰,臉上的神色不言而喻。
你們自己都不願意為了你們自己的母親受一點點的傷,她又有什麼義務一定要治好她們…
“可是,鄭諾,你是大夫…”
鄭嫻惱羞成怒的吼了出來。
“瞎了你的狗眼!誰說本王的準王妃是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