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這兩位先生女士,你們究是什麼人?從哪裏來?有什麼公幹?”鄭壬君當即追過去嚴肅問道。“怎麼既不先自報家門,也不等相讓,便自當八家闖了進來?還毫無禮貌地各屋隨便亂看?”
“哼,這就怪了!俺來自己的家,還用自報家門等人相讓嗎?”來客男子毫不客氣地說。“再說在自己家裏隨便看看,又咋談到有無禮貌?”
“你們自己的家?嗨,嗨,這還的確怪了!”聽對方話頭言語口氣,壬君雖已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這定是高副書記兩口哪邊的子女啦;他雖當即心一撲騰:這該來的終於來了!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問。“這是新房子,自打俺住進來後,既從未見過你們,也未聽嶽主任或高副書記提起過?”
“既然你亦提到嶽主任和高副書記了;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亦是男子居高臨下盛氣淩人地說。“告訴你吧:我就是高副書記兒子高旗,她是俺媽媽。這是我夫人路夏。怎麼,這會兒你該清楚俺到這兒自當八家了吧?”
“哦,既是高公子高夫人到了,那還站著幹啥?”終於被證實後,壬君反鬆了口氣,故表熱情地說。“快坐下我給你們沏茶。”
“不必了吧?”高旗仍氣盛地說。“你也坐下俺問你幾句話。”
“有啥話說吧。”壬君亦坐下不卑不亢地說。“俺洗耳恭聽。”
“如果我們猜的沒錯的話,看樣子你就是我媽的新任秘書鄭壬君了?”高旗仍居高臨下問道。壬君仍不卑不亢地說:“沒錯,就是我。這已不是什麼秘密,差不多省委辦公樓上的人都認識我。”
“但你想沒想過:作為一個秘書,不去住自己的房子,反來住首長的房子。”高旗繼續盛氣淩人地說。“你以為這樣合適嗎?”
此刻,已有個人已悄無聲來至門前,但未進屋,卻站門前一側聽著。她是高副書記。
“我沒感覺這有啥不合適。是嶽主任高副書記安排俺給他們照看房子。”壬君理由充足地說。“為首長排憂解難,我認為也是秘書職責之一。”站門外聽的高副書記稱讚點頭。
“嗬,受委托為首長看房?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高旗冷笑一聲說。“事情遠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吧?古語講‘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聽說,你同俺媽關係曖昧;俺媽背著俺兄妹倆又置這套房子,就是她的‘外室’,就是為了同你這秘書兼情人幽會方便。”
“那你究竟是相信你自己親媽哩,還是相信社會上的流言飛語?”壬君義正詞嚴地質問對方說。“哼,俗話說‘沒草不沾布袋’,‘無風不起浪’。”高旗冷笑一聲說。“別拿我媽做擋箭牌。人有時為滿足自己私欲,是啥事都能做得出來的。親媽咋了,省部級幹部又如何?哪個不養‘小蜜’包‘外室’?”
“你混蛋高旗!”高副書記突兀闖進來,過咀給兒子一響亮耳光說。“其他人啥樣咱沒調查。但你決不能誣蔑你媽和鄭秘書。”
“是呀,你媽是啥品行你不知道嗎?”正好此時靜逸丈夫亦及時趕到接口說。“這事我清楚:這套房子其實是你媽俺倆再婚前,我的個人財產,與你媽媽無關。也是我委托鄭秘書代為照看的。”
“原是這樣的?俺也僅是聽小車班司機師傅說的。”高旗捂著被打疼的臉委屈地說。“雖是俺錯了,您也不該伸手便打呀?”
“打你是讓你長點記性,看以後再敢不敢聽野雞叫。”高副書記威嚴地說;又轉向丈夫說:“又是那個萬福亮在哪兒挑三攉四,這樣心機的人絕不能再放領導機關;隔天給行管處說說,將他調運輸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