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葉父不禁驚異地問。“藍子這到底是怎麼了?往常她是極少在外吃飯,更不同誰一起喝酒的呀?”
“叔叔,俺是葉藍一科同事陳素芸。葉藍她------”陳姐當即解釋說;但話到半句卻腦子一轉改口說:“葉藍她沒什麼,隻今晚有事科裏加個班;為解除疲勞我們都多喝了一點酒。葉藍她沒酒量,僅喝幾杯就醉了。俺隻得打車將其送回來。沒關係的,隻要讓她多喝點茶,休息一晚就好了。”
“謝謝你陳同誌。”葉父道聲“謝”,又重把陳姐送車上開走。
實際上車到自家門口時,葉藍就已酒醒;陳姐向父母的解釋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暗暗感激對方良苦用心。隻是此刻直覺口幹舌燥胸口發悶,因擔心見自己酒醒父母爺奶問東問西的,而自己對當晚發生的奇異怪事,還尚未理出個頭緒,沒法回答大人們所提問題;所以仍作未醒繼續裝醉,被母親服侍著簡單漱洗後,又喝足茶水就上床便睡。奇怪的是未躺床時頗感睏倦,熄了燈躺床睡,腦子反十分清醒。她在認真梳理著當天下午到晚間,所發生的前情後事及其細節。宴請原本是他方士元主動提出,自己已聲言不會喝,他卻主動從吧台拿來紅酒;早聽說他有酒量卻剛喝便醉;自己正充滿疑慮時,卻也驟然間頭腦昏昏;隨即便很快深深入睡。這一切來得既迅速反常又意外荒唐,仿佛是誰在著意安排一幕懸疑劇。難道是他------
想到此她突兀心一冷驚。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幾個大大問號:他科長方士元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自己到信訪科上班後,他總是不陰不陽常直看自己?他是心生妒忌還是另有目的?早聽說此人是個好色之徒,讀中學時就因猥褻女生兩被開除;大學時亦因調戲汙辱女生被人打鼻青臉腫。爾今一年輕女大學生來他屬下,就像是魚兒自己跳到饞貓咀邊,能不撩撥得牠饞涎欲滴?如此看自己原對他生妒忌是錯誤估計,實際上是他早妄圖性侵自己。而那天他單約自己下鄉就是試探,我說哩俺邀陳姐他咋不願意?嗣後無論話來言去,邀俺去他家,或提出來俺家,應都為同一目的。幸虧陳姐每次都提醒及時,亦虧得己時時謹慎防備。但人往往會百密一疏,昨晚怎麼就一時間麻痹大意?竟答應宴請他還在酒店雅間,自己竟變成送饞貓咀邊的魚,險些被對方一口吞進肚裏;亦虧得陳姐親去解救及時;否則早毀了自己純潔處女之身。看起來這廝是條改不了吃屎的狗,枉披張人皮的禽體獸身。俗言講“兎子尚不吃窩邊草”呢,你方士元竟敢欲性侵下屬之身?似此等思想道德敗壞之人,竟還讓其在教育局信訪科長位上混,足見反腐倡廉任重道遠。俺今天若不將他罪惡陰謀揭穿,不徹底撕破他禽獸咀臉,他今後不知還要殘害汙多少純潔女青年------想到此的女研究生葉藍,當即做出一大膽決定,並挑燈夜戰,“嘀嘀嘀”不停地按擊電腦鍵盤,僅用一個小時,便敲打並趕印出三份內容相同揭發材料;盡數禽獸科長方士元,多年來獸性不改,常性侵女性的累累罪行。她準備明日上班,先征求好朋友陳姐意見後,便實名呈報縣紀檢委、公安局和本局黨委------可當次天上班後,當她在背靜處向陳姐先談了想法意圖,後又讓對方看過材料後,原本估計對方不僅會當場表示大力支持;且還會給自己一番鼓勵呢!卻未料對方聽後看罷卻好半天沒置一言。
“小葉呀,你也是學法的,一些國家法律法規你應熟悉。”好半天陳姐才認真思忖著說。“國家新修訂頒布實施的《刑法》中有‘犯罪未遂’的法條,及處罰規定。他方士元昨天的行動充其量僅算得犯罪未遂;這處罰是很輕的。未形成案件公安不會受理立案;縣紀委處分他還不夠級別;最終定還是批轉教育局黨委調查處理;而憑他同唐老鴨的特殊關係,你相信他會處罰當事人嗎?肯定還會是不了了之;空費你一番口舌幾張打印紙。再說哩,你一個未婚的清純女研究生的清譽,遠比他方士元的小小科長重要得多。依我說咱還當昨晚啥事也未發生,彼此既往該咋處還咋處;工作該咋幹還一如既往。從而給他造成錯覺;他若吸取教訓知錯就改咱都歡迎;他若狗改不了吃屎,產生錯覺的話,今後定會還犯大錯;到那時自會有人替咱報今日之仇。”一席話說的年輕女研究生心服口服。葉藍連聲說:“俺聽陳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