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晴猶豫了下點頭。
早高峰車行駛緩慢，一路上李昊打了幾通電話。所有慌亂、不安的情緒湧入，她一邊盡力安撫，一邊讓林良等人幫忙尋找。
汽車還未停穩，蘇白晴迅速下車，徑直衝向人群之中。
靳霖望著蘇白晴的背影，心情莫名變得複雜起來。邁開長腿跟在身後，嬌小的她在人群當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瘦高的男人。
李昊穿著長款的呢子大衣，身姿筆挺，看起來像個柔弱的書生。
“最後一次見到妍妍是在什麼時候？”她問。
李昊眼圈通紅，好似剛哭過。
“昨天晚上。妍妍很少一個人出門，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他語氣哽咽，如同遇到救命稻草一般揪著蘇白晴的袖子，不敢鬆手。
靳霖走過來，修長的手臂將蘇白晴圈在懷中，順勢拂去他的手。銳利的眼在李昊身上打量著，沉聲開口：“方便去妍妍的房間看看嗎？”
李昊盯著靳霖看了半晌，怔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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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昏暗，窗簾常年遮擋住陽光。屋子裏潮濕，帶著絲絲腐朽的味道，有些刺鼻。
而妍妍的房間裏是沒有燈的，陰暗一片，讓人無從下腳。
蘇白晴跟在靳霖身後，解釋著：“妍妍有輕微反社會人格，不喜歡光，不喜歡見人。”
靳霖掏出手機，一邊找尋著手電筒，一邊說著：“喜歡住在這種環境中的人不是反社會人格，而是……”
光映在棚頂，發出幽亮的光芒來。
“不喜歡光是擔心被人發現她的小秘密。”靳霖勾了勾唇角，語氣陰涼。
他舉著手機，一處處照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才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心理如此陰暗？”
天花板和牆壁上寫滿了陰森森、厭惡、仇恨、死亡的句子，大部分是來自於電影中的台詞。
這些句子本沒有什麼，但被一個孩子用筆寫下來，每每在夜裏反複看、琢磨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靳霖，你看這個。”蘇白晴從書桌上拿起便簽，遞給靳霖。
耀眼的光照在便簽，上麵紅色的字體格外清晰。
來自靈魂的問候。
天生的犯罪人，你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樂嗎？
當你全身沾染鮮血時，當你雙手染滿鮮血時，會比此刻更加快樂。
孤僻的你，願意加入我的遊戲嗎？
“什麼遊戲？”蘇白晴皺眉。
修長的手指點在便簽上，沉聲說著：“天生的犯罪人啊。”
漆黑的眼落在蘇白晴的臉，反問：“犯罪人之間的遊戲，你認為會是什麼？”
蘇白晴沒有說話。
她曾做過對天生的犯罪人的研究和分析，部分資料是來自於書本上記載的資料，現實中從未見過。
有一類人生下來就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樣，擁有不同的思維，怪異的長相，還有畸形的心理。關於天生犯罪人的描述太多，眾人各執一詞，但有一點是相同的。
天生犯罪人顧名思義自打生下來就注定了殺戮，骨子裏流淌著血液都帶著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