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淵斜眸掃了我一眼,又看他,“今日不談身世,風月在哪,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和尚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繼續看我。
我被他看的好似心髒被刺穿,同時忍不住的想要知道——
“什麼叫,他的身世和我的身世有關?”
林澤淵這時候快步走上去,一把揪住了那和尚的袈裟,“臭和尚,說了今日來不是為這件事!她的侄子風月到底在哪!”
林澤淵大喝間,我心裏著急風月,但是,對這個和尚的話,我也很好奇——
“等一下,林澤淵,你說說,為什麼……和我有關?”
我走上去,這個時候心裏在聯想前後,聯想著林澤淵告訴我說,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白發,那麼,著就是跟身世有關係了,而這身世……居然跟我有關係?
可是該死的!我這好奇了,和尚卻收了信兒,仿若無事的就談起了風月。
隻見他一手抹開了林澤淵的手,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放心,風月無礙,也並不在我這裏。”
林澤淵這時候也坐下,喝茶,“我知道他不在,但我更像知道,他在哪。”
林澤淵說著放下茶盞,戈登的一聲。
和尚微微笑起來,“你又知道我知道。”
林澤淵隻是點頭,那和尚嗯一聲,說下去——
“風月是沒死,不在茅山周,在東北之地。”
“什麼!東北?”
我這時候,顧不上什麼身份不身份了,“東北之地,他難道是去找我了?”
以我對風月的了解他是會來找我的,可是和尚搖頭:“不,他是被黃仙帶去的。”
再度聽到黃仙二字,即便身在南方,我依舊打了哆嗦,“又是黃仙?”
我嘀咕著,和尚點頭,遞給我一杯茶:“黃家也恩怨分明,是他用火把帶你們逃離黃仙的初次圍捕吧。”
和尚說著,給我倒了一杯茶,我過去接了:“是的。嗯。你怎麼……沒事,沒事。”
我接過茶盞的時候,手微微一抖,因為回想起來和尚說的那句“黃家也恩怨分明”,我們周家也是恩怨分明?這是巧合麼,還是故意說的呃?
都說佛家人說話裏頭帶著玄機呢!
算了,當作巧合吧。
想著,剛喝完茶,聽和尚又說——
“快去吧,去晚了他可能就沒命了。”
和尚說完,林澤淵微微凝眉,起身就走,“不早說。”
他嫌棄說完,走人,我也趕緊放下杯盞,說道:“多謝!”說完,與和尚對視一眼,那帶著柔和春風淡然的眸,有穿透心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好像知道一切!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開不了口詢問了,風月的事兒事不宜遲,我緊閉著雙唇,趕緊溜了溜了。
一路往外走,那倆上清弟子又把我們引下山去,這一路上,大約是我沒說話,林澤淵主動問我:“你想到什麼,想說什麼,直說。”
他了解我的,我抿了抿唇,直接道:“為什麼,你的身份和我有關係?難道……難道那墓財神的卦,還是真的不成?你……”
真的是妖怪?
我想著,覺得即便是如此,我也收的下這一份大禮,卻不曾想,林澤淵給的答案讓我的心一下疼了。
他說:“我不知道。”
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林澤淵,他居然說……我不知道。
更悲傷的還在後麵——
“我是在父母臨死前才知自己是個撿來的孩子。”
“可是所有算術都在告訴我,我有父母。他們還在……”
“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
“我想回家。”
他低低沉沉,一句一句的說,沒有看我。那聲線低沉,重複的我想回家,讓我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來。
那一刻,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但是,我想幫他回家!
可後來鬥轉星移,萬物乾坤,我怎也未曾想過。
不讓他回家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