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漢並沒有折磨他,而是很小心地在他右腳腳踝的周圍按壓著——意料中劇痛的感覺並沒有傳來,而是很舒服的酸脹感。
“嘶……”
倪振南忍不住哼出聲來,實在是忍不住……現在他真的相信林漢是來幫他按摩的,而不是要折磨他。
林漢也沒多說話的興趣,專心地用透視左眼查看倪振南的右腳腳踝。手貼近以後,林漢就能清楚地看到皮膚下麵青色的經脈蜿蜒曲折,這些經脈彙聚到一點的地方……就是所謂的穴道?
林漢無從知道,隻能自己摸索,正好,倪振南就是最好的試驗品。
一番摸索以後,林漢準確地掐在他認為的“穴道”上,同時用意念力強力刺激這一點。
“嗷……”
倪振南一瞬間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他兩手死死地拽著床單,上半身繃得緊緊的,一聲大吼就卡在嗓子眼兒裏,沒有喊出來,同時右腿也一動不動地硬扛著——他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讓自己廢上加廢。
林漢滿意地微微點頭,倪振南雖然老了,但的確是條好漢,能控製的住不掙紮,就已經很不簡單了,尋常人恐怕直接就一個踢腿了——當然要突然踢腿的話,真的會廢上加廢。
林漢的透視左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穴道,一邊估算著經脈的痙攣,對倪振南身體的刺激程度,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倪振南的反應,估算著他的承受能力,然後在其中選擇一個平衡點。
一個穴道點完了,稍事休息,就換到另一個穴道。
半個小時以後,林漢鬆開手,去洗手間洗手,倪振南感覺右腳腳踝很舒服,甚至全身都有種通暢的感覺——手術後恢複期的種種痛苦,一時間都消失不見了,顯然是林漢的按摩起到奇效了。
“謝謝大哥!”倪振南感激地說道。
“沒事,說明我的按摩還是有點兒效果的,過陣子我再來幫你按摩,至少你的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沒準兒……”林漢適時地停住了。
倪振南頓時激動起來,沒準兒……他的右腳腳踝還能好起來?如果可能的話,肯定沒人願意做一個殘廢的。
林漢微微一笑,說道:“行了,你休息吧,我該走了……記住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倪振南突然說道:“大哥,等一下,昨天孫毅來了……不過我什麼都沒說,我就說可能是我的死對頭景福山幹的,二十年前,這家夥被我砍斷一根手指,跑路了,去年我聽說他又在臨安一帶出現了,不過一直沒來禾城,而且我也退休了……”
林漢微微一怔,孫毅來的好快啊,果然不愧是幹刑警的,這麼快就聽到風聲了。
不過倪振南也真夠狡猾的,把這事兒賴到自己的死對頭頭上,他自己退休了,想動景福山恐怕很難,他恐怕更怕的是引起景福山的注意。
現在嘛,正好趁這個機會,借孫毅的手把死對頭幹掉,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夠聰明,夠狡猾。
倪振南苦笑道:“見笑了,大哥,不過依我看,孫毅恐怕不會替我出頭的,他頂多調查一下景福山,警告一下對方——說實話我其實挺失望的,不過他能警告一下,就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林漢有些意外地看了倪振南一眼,沒想到他的判斷是這樣的——看來孫毅也不是什麼厚道人啊。
“當警官的,哪有真把線人當自己人的,線人就像手紙,用過就扔了……除非我是警方派出來的臥底,可惜我出身不好。說句公道話吧,孫毅對我算不錯的,沒有他護著我,我早死了。”倪振南幽幽地說道。
林漢有點兒納悶兒,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拉家常嗎?哥們兒還有事兒要忙呢。
倪振南瞅瞅林漢,說道:“大哥,我想讓我兒子跟你,你看成嗎?”
你兒子?
跟我?
林漢頓時給雷的不輕……老倪你都快五十多歲的人了,你兒子也得三四十吧?估計也跟你一樣混江湖的,這樣的人你讓他跟著我……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這樣的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給你好臉了是吧?
見林漢臉色不善,倪振南忙說道:“大哥您別生氣,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兒子今年二十歲,是正兒八經職業中專畢業的,不是什麼老實孩子,但是品性不壞……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的言傳身教您放心,這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守口如瓶靠得住。”
林漢:……
頭次聽說有人說自己的孩子不老實的,老實人得罪你了嗎?林漢一時間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