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樣道:“是第十八簽,下下簽,名曰:杜鵑泣血動客心。詩曰:杜鵑啼血淚悲聲,聲怨霜寒夢戶驚;驚動異鄉為異客,客心更觸故園情。
斷曰:蠶與畜.有損傷.
問風水恐有損丁財.孕有驚.婚不良.
問遺失追尋亦難得.財難得.宅有殃.
問自身運滯當要防.行人遠.未回鄉.
問天時風色多不美.問疾病.宜禱禳.
問出行往來皆可憂.若謀望.總不詳。”
老靶子沉思片刻道:“按照簽文所解,那應該是外出未歸,不應該有生命危險啊。”劉三解釋道:“這位先生您這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簽文是一方麵,命格又是另外一方麵。如果僅僅是簽文自然不會令人喪命,但是如果命中與簽文不謀而合。求簽之人知其謀不可為,逆天而行,那就注定命喪黃泉。”
老靶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此刻王老板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劉三之所以不替王老板算命,因為他眼尖,第一眼就在王老板的手腕上,發現了一串紫檀佛祖,此刻他肥胖的脖頸上雖然空無一物,但是脖子上那一條明顯的白色痕跡,說明王老板一直有帶項鏈的習慣。
對於一個常常帶著項鏈之人,一般是不會輕易取下,看白痕的粗細,可以判斷這應該是一條分量不小的金項鏈。王老板雖然動作隱晦,但是那習慣性看手腕的動作是瞞不過劉三的眼睛的。王老板手腕上此刻帶著的是紫檀佛珠,不可能養成看手腕的習慣,隻可能養成搓捏佛珠的習慣,這就說明之前王老板手腕上帶著的絕不是佛珠,而是手表。
雖然沒有細看,但是王老板此人麵相上,天庭飽滿定然是大富大貴之像。擁有這樣麵相之人,那都是天生富貴,而非後天發財。不過這都是第一眼的感官,劉三不能完全篤定。
最後再王老板求簽認真而又緊張的時候,他的食指下意識的揉搓這母子的指節,不過隻摸了一下,就停下了動作,之後食指很不自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這說明王老板大拇指上,之前可是帶著扳指的。
也就是王老板這人身上起碼有三件首飾都是他長年累月佩戴著的,雖說出門講究財不外露,但王老板這種身份的人,隻帶三件首飾,哪怕都是貴重物品,也應該並不紮眼,不至於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反而是他這樣什麼都不帶,會顯得很不正常,紫檀佛珠也很蹊蹺。
這東西尋常人是不會帶的,紫檀有安神之效,佛珠也有安神的作用。這說明王老板最近心緒不靈,不戴首飾多半是他早已找高人算過。而高人告誡他,金玉不能沾身,不然定招災禍,否者他是不會取下這些帶習慣了的首飾的。
所以根本不需要劉三再次替他算命,隻需要求個簽,讓簽中內容和王老板的命根不謀而合,即可達到效果。果然此刻王老板又有點心緒不靈了,惴惴不安的喝了幾口酒,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老靶子眯了眯眼看了看王老板,開口道:“王老板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王老板此刻有點如釋重負,起身就走,走的很是幹脆,連招呼都不打。
老靶子將王老板遺留在桌上的竹簽拿了起來,看了兩眼,遞還給劉三道:“小家夥挺有本事的,三兩句就幫我把那礙事的王老板打發走了,厲害,我更加欣賞你了。”
聽到老靶子說出這番話,劉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壞了。老靶子如此精明的人,剛剛確一直在冷眼旁觀,看自己做戲,他不是沒有機會打斷,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看著劉三微變的臉色,老靶子開口道:“差不多你也得將下午替我算的那一卦的內容告訴我了吧,畢竟我可是付過錢的。”
聽到這話,劉三噌一下站起身,指著老靶子半天支支吾吾道:“你就是下午那個找我算命的人?不可能,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的。”
劉三喃喃低語道:“印堂五道暗紋,活不過五十,黑色暗紋,明明已經死亡,為何,為何……”劉三說到一半,突然再次抓過老靶子的手,一番打量,口裏繼續嘟囔道:“命紋已經超過一百,年高已過百?這怎麼可能,陰陽人,不可能啊……”
老靶子此刻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劉三的手腕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如你所見。我早就該死了,可是卻一直死不了,所以這次你想幫也得幫,不想幫也要幫,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不在理會已經有些麵如死灰的劉三,轉身拂袖而去。劉三一下就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哀求道:“老天爺,師傅。我該怎麼辦才好,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