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銅鈴大小的眼睛之後,我馬上意識到這是那舞龍,龍頭之上的龍眼。這舞龍是花活,屬於一種民間藝術,所以這龍頭雖然逼真,但是應該是死物。
沒等我送口氣,我雙眼清楚的看到了,這血紅色的龍眼的瞳孔居然縮放了一下,好像相機聚焦一樣。看到這活靈活現的眼睛,我一切的猜測都開始動搖了。
這可是地府,陽間的常識在地府未必靠得住,在陽間這龍頭確實是死物,但是地府誰規定一定要就是一個死龍頭,而不可能是一隻龍魂呢?想到這裏,我渾身一顫,如果真是龍魂那麻煩就大了。
龍可是神獸,哪怕是早已失去,道已經隕落,但也絕對不是普通的鬼魂可以比擬的。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繼續看清這條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雙腿不自主的朝後退去,試圖和龍頭拉開距離。
我剛剛退出三步開外,一雙冰冷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肩頭之上。被這手一按,我注意力再次轉移到這隻手上,低頭一看,這是一隻青紫青紫的手。
這隻手早已沒有溫度,散發這冰涼的死氣。更為瘮人的是,這雙手上留著黑色尖銳入剃刀一般的指甲,此刻這隻手上的指甲,正在不斷的相互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聽得我寒毛再次立了起來,其實我孫禹也算是嶗山道門中人,特別是和二叔一起曆練了一段時間之後。一般的小鬼我根本就不懼怕,但是眼下我居然害怕了,和一個普通的人一樣心跳加速,惴惴不安起來。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珍姐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腦海中:“孫禹你個呆子到底在幹嘛,你是道士啊,用道術啊,何必畏懼這些小鬼。”
聞言,我心中一定,此刻我並沒有急著使用其他道術,而是默念:“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靜!”
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清心咒,因為一而再再而三下來,我並不是傻子。我的腦子本不該如此遲鈍,為什麼每次都要珍姐提醒才能後知後覺,雖然一直被思思叫呆子,但是我孫禹可不是真的呆子。
雖然我離開了二叔之後,這次也算是第一次獨立處理這類事情,也談不上什麼有經驗。不過在二叔和爺爺的熏陶之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麼?不應該表現的如此有失水準。
可是事實確血淋淋的發生在我眼前,而且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同一個地方犯錯。為何腦袋會變得如此吃頓,在我磨練三次靜心咒之後,終於有了發現。
我在自己的魂魄上感應到了一股不屬於我的力量,如果沒有判斷錯誤就應該是這股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幹擾我的判斷,讓我的神智變得吃頓,讓我變的和普通人一樣。
其實大部分鬼魂是不會法術的,但是這也隻限於普通的鬼魂,如果普通的鬼魂變成的厲鬼或者是其他的特殊的存在之後,就能無師自通,學會一些特殊的法術。
比較常見和大家常聽到的,就是幻術。鬼魂會通過自己的力量,影響你的判斷,給你製造環境,讓你不知不覺的進入環境之中,無法自拔,從而任他擺布。變成它的玩偶,任由它手中的線控製著。
明白了這些之後,我心中安定了很多,可是我是嶗山傳承的道門中人。雖然現在是魂魄狀態,天眼並沒有被延續下來,但是按照二叔的說法,我的道體以成。
道體在《嶗山秘典》之中有過記載,道體並不能做到萬法不侵,也不能真正意義上的做到,陰邪難進。但是也絕對不是隨隨便便能中招的道理,別說是厲鬼了,就算是思思這樣有千年修為的陰仙都難以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中幻術。
而且幻術用法居然如此高明,並不是製造一個大幻境讓我迷失在裏麵,而是直接影響我的神智和判斷力。這樣高超的幻術控製手法,和如此陰險歹毒的手段,都能體現出這一次的對手很不一般。
想到這裏我剛剛安定的心神,開始再一次慌亂起來。為了避免再次受到這種邪術的影響,我連忙再次默念靜心咒,及時的驅散了這不安的念頭。因為越是身陷危險之中,越需要保持冷靜。
珍姐此刻:“孫禹現在情況很不秒,我們被包圍了。你快想想辦法脫身啊,實在不行隻能殺出去了。”
我聽聞之後,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能殺,這些鬼魂動不得。因為他們並不算是我們真正的敵人,真正的敵人在暗處,況且這些鬼魂數量太多,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我此刻真的是束手無策。經過這幾十秒的耽擱,我現在的處境更加不妙了。這裏位於整個村寨的正中央,而且又是在舉行慶典的時刻竄入,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