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一把將我按在地上,好像是在跟我說什麼似的,可我的耳裏卻完全灌不進任何聲音,隻有雙眼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思思的身形圍著我飄來飄去·我如同被炸熟了的蝦米,緊緊的蜷縮在了地上,隻能全心全意的去品嚐這毫無雜質的純粹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腦漸漸恢複了意識,眼前恍恍惚惚到處都是一片肅靜的慘白。
“你醒拉!”思思的聲音出現在了腦海。
我用力晃了晃麻木的腦袋,旁邊還擺著個跟小電視似的玩意兒,那電視裏還有個綠色的道道在一蹦一蹦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電圖監視器吧······”我下意識的在心中想著。
用力撐著床剛想坐了起來,隻覺得手背上又是一痛,我這會兒對疼痛已經折磨到了敏感的境界,手背上這一下,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
“思思······你別告訴我,這是進了醫院拉!”我看著手背正呼呼往外冒血的針頭在心裏問起了思思。
思思這會兒好像是心情大好,樂嗬嗬的說道:“是啊,可不就是在醫院嘛!你不是不想呆在警局裏嗎?來了醫院不就從警局裏出來了!”
“我······”我這才回想起之前好像是被思思在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就昏過去了,可這怎麼就進了醫院了呢?
“哎呀,你就別想了,是你二叔跟我說的,他說你經常會時不時的犯糊塗,要是你又想不開了,就讓我拍你後腦瓜子,保準一拍就醒,所以我就試了試,沒想到你不但沒醒,還直接給姑奶奶我玩兒昏迷!”思思越說越鬱悶,我聽的更是鬱悶,明明就是你打了我,怎麼好像你這打人的受了委屈似的!
我駕輕就熟的拽掉了手上的針頭,隨手就按住了仍舊在流著血的針眼兒對思思問道:“那我怎麼就來這兒了呢?”
“傻冒啊!你忘拉你有羊癲瘋,嗬······那叫個慘那,嘴裏麵兒那白沫子冒的跟啤酒似的,把那警察都搞的一驚一乍的,可不就來醫院了嘛!‘羊三郎’”
聽思思又叫出了這個讓我深惡痛絕的外號,我立馬就火了,還沒等我跟她吵吵,思思自己先跑了出來。
“孫禹啊!我說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清除雜念懂嗎?你這事兒還沒到頭兒呢,咱嶗山門兒裏的人,怎麼能做事兒虎頭蛇尾?那要傳出去才是真的壞了名聲!”思思話鋒一轉好像把我折騰成這樣跟她毫無關係似的,轉眼又變成了知心大姐姐對困惑少年的安慰鼓勵,我也隻能無奈的放棄對她的討~伐,當然前提是我也整不過她······
思思忽的一下子拉開了窗簾,一輪幽幽的滿月正映在窗台。“來咱倆嘮嘮正事兒,省的回頭見著你二叔,我還沒說什麼你就先告我個配合不利的刁狀,畢竟我現在也算是在你們嶗山門兒裏打工呢!”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也沒了自怨自艾的心思,反正這回是讓人家抄了老窩,連老江都跟著一起進來了,天塌下來就大個兒的頂著,這事兒輪不著我~操心,隻要別讓我老媽知道就行,真讓我老媽知道了,大不了把這事兒都推給二叔,讓老媽找二叔折騰去!
“想什麼呢?又發呆,要不要我再給來一下,清醒清醒?”說著思思就伸出了手。
我趕緊捂住了腦袋。“別······別!你可別再來了,我是有這老愛犯糊塗想不開的毛病沒錯,可你得知道你打跟我二叔打那可差著十萬八千裏呢,我二叔那是絕活,一巴掌下去能治百病,你這一巴掌下去,活人都折騰個半死,你以後千萬別碰我了!”
思思撇著嘴角邪邪的一笑,直笑的我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敢肯定這家夥就是故意的,她肯定又是想好了要折騰我的。
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最後吃苦頭的還得是我,抬手看看手上的針眼兒已經不出~血了,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又細細考慮起了老熊父子和馬小辮的事兒。
“思思你說老熊他爸會不會有事兒呢?流了那麼多血·····如果真的就那麼死了的話,我廢了這麼大的勁兒,就全白搭了!”我隨口問著正好奇的擺~弄著心電圖監控的思思。
“哦,你那同學他爸啊!死不了,他在你隔壁躺著呢!”思思飄到我麵前指著我身邊的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