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啊……”孔雀向他靠近,低聲道:“我知道一件事,幾年前,姑翼為左相,他雖然權傾龜茲,但龜茲還有一位右相,看不慣姑翼作為,常常與之作對。王族和這位右相聯手抗衡姑翼,還勉強可以與之周旋。可……七年前吧?對,是七年前的一天,這位右相帶著全家人出城前往揚子海祭祖,結果被人半路劫殺,不論男女老幼,一百多人,沒有活口。”
“七年前啊……”索勒想了想自己那時在幹什麼,那時他雖然已到西域,卻不記得有人提起過此事。
孔雀看著他在思索,立刻道:“你不用想,這件事兒,我也是後來才聽阿依族長他們說的,那時我們年紀尚幼,他們肯定不會告訴他們這種血腥之事。”
“提起這件事的原由是什麼?”索勒知道當塵封的事被提起,肯定是因為有事情發生。
“三年前,我聽父汗提起,他說如果這位右相不死,阿依族長的小女兒,該嫁給右相的次子。”孔雀停了停,搖頭道:“扯遠了,不提這個,隻說那一百多人的性命,據查就是銀火太丘做的。”
“證據呢?”索勒瞪大眼睛回問。
“證據都是我聽別人說的,其實證據都很明顯的。一,”孔雀伸出一根手指道:“凶案現場根本就不是大隊人馬來襲擊的樣子,更像是一二人所為。”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二,這件慘案若真是沙匪做的,他們殺女人也是奸殺,不會讓她們這樣死去;三,哪個沙匪會截西域官家?還是龜茲這樣的強國?四,龜茲派人查案,卻隻是向征性的,根本沒有任何結果,這可是他們的右相啊!”
他又伸出第五根指頭:“最主要的,誰都知道他一死,龜茲王族孤掌難鳴,龜茲就是姑翼說了算了,從他死後,姑翼就直接廢了左右相,隻有他一個任宰相。”
“可這不能說明是銀火太丘下的手啊?”索勒道。
孔雀點點頭,就知道索勒會這樣問,收回手繼續道:“原本無人知道,可聽說有人看到右相長子身上的傷,那是銀火太丘的必殺技,叫“羯尾三點頭”,他的兵器是一隻發紅的寶刀,他們姑翼一族又以羯子做族徽,所以都叫它“羯尾”。”
“羯尾三點頭?”索勒喃喃自語,目光中有些向往,道:“哪天我要試一試!對了,你還是沒有說,樓蘭大汗為何向你提起這事?”
“當時烏珠閼氏提起為我和青虎求親的事,父汗便說起伊拉大法師為我們占卜過,不許早婚,可烏珠閼氏不信,父汗拗不過,便請桑堪大法師再行占卜,結果和伊拉大法師占卜的結果一樣。”
索勒眨眨眼睛,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便問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有!”孔雀斬釘截鐵地道:“父汗說當年大法師是反對這門婚事的,因為大法師看過那個右相的次子,說那不是長壽之人,若三年內他無事便可嫁,否則會連累到阿依族長的女兒,嚴重者會有性命之憂。”
原來是這樣,索勒了然地接口道:“這樣說還是挺準的!”
“不錯,阿依族長找個了理由,隻訂親說三年後再行嫁娶,結果第二年,他家就慘遭不幸。”
“這就是你為什麼不信天神教,卻還要遵從他的占卜,不敢近女色的原因嗎?”
索勒突然轉到這事上,孔雀一愣,苦笑道:“這隻是其中的一件事。”
“還有別的?”
孔雀長歎口氣,目露悲傷,索勒立刻了然,輕聲問道:“和古麗兒有關?”
孔雀點點頭道:“其實,大法師特意派人告誡過,他說天城還未開的花卻枯萎了,這是大凶之兆,不許古麗兒離開樓蘭,結果我們兄妹誰也沒有當回事,我也沒想到古麗兒會偷偷跑去找白狼,唉!”
“原來是這樣!”索勒一邊回答,一邊想起桑堪和自己說過的話,他說不要孔雀再回去,自己要不要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