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婉歆走到帳門口的時候,誌遠喊住了他,說到:“謝謝你!二長老已伏誅。”陳婉歆的身體輕輕一顫,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現在他的心裏矛盾極了,最後的一句話讓他心裏甜甜的,誌遠對他什麼事也沒隱瞞,顯然是對他充滿了信任,把她當做了自己人,一句謝謝,同樣包含了兩人之間的理解與相知。可是現在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他還會實現對自己的諾言嗎?自己該如何麵對他的家人,以什麼身份來麵對了?這些問題意識都縈繞在了他的心間。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還能有什麼身份,朋友唄!心裏暗暗地罵自己不知羞。
抬頭仰望,天上的月亮正圓,靜靜的灑在這片軍營之中,巡哨的戰士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響,軍營靜謐極了。陳婉歆一個人望著遙遠的天邊,那裏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可是陳婉歆卻望得出神了,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容,時而又顯得有些憂愁,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時候公孫青雲走了過來,他猶豫了一會兒,問到:“誌遠兄弟在元帥帳中做什麼?”這才將陳婉歆拿回到了現實中,陳婉歆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明天你們就知道了!”然後向自己的帳篷走去,公孫青雲一陣呆傻,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陳婉歆已經走遠了。
你那見帳篷中已經沒有了外人,這才在水聞仲身上拍了幾下,富春在一旁瞧著,水聞仲的身體輕輕地抖了一抖,微微的醒了過來。富春連忙跑上去,按住了準備坐起來的水聞仲,但是水聞仲堅持要求坐起來,富春這才埋怨了幾句,不情願的將他扶了起來,這是他那裏還有軍人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小侍童嘛!
水聞仲坐了起來,這才看見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有點兒眼熟,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誌遠離家已經幾年了,這幾年中他的變化頗大,讓水聞仲沒有認出來,倒是他自己沒怎麼變,誌遠一眼就認了出來。富春連忙介紹,但是還沒等他開口說完,就驚訝地發現誌遠跪在了水聞仲的榻前,這一下可把他嚇了一跳,怎麼說誌遠也是仙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跪拜一個犯人了?這一舉動讓準備開口的水聞仲吃了一驚,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怎麼會拜自己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因為自己是將軍才拜的。
誌遠跪下之後,雙目含淚就叫了一聲爹。聽見他叫自己爹,水聞仲身體一陣顫抖,聲音顫抖,一雙虎目也濕潤了,“你是誌遠?”水聞仲問到。水誌遠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水聞仲早就在富春的攙扶下衝了過來,一把扶起誌遠,仔細的瞧了起來。
雖說誌遠跟著周臥龍一直也沒有受委屈,但是怎麼說他也有自己的家,現在終於與自己的至親見麵了,怎麼會不喜悅呢?水聞仲高興的大笑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說:“長大了,長大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他忍不住的為富春介紹了起來,在知道眼前的這位偶像竟然是自家的少爺的時候,他也高興得合不攏嘴。
幾人都非常的高興,就在營帳中開始暢談起來,水聞仲和富春靜靜地在那裏聽著誌遠離家後的經曆,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他們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