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誌遠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顧自己的左肩還在淌著鮮血,體內的真元一團亂糟糟的,咬著牙向著蕭暮雨落下的地方射去。血魄老魔頭瞧準這一機會,又一會他那寬大的袖跑,放出一團魔焰,悄無聲息的襲向誌遠的後背心。
連連的重創已經讓誌遠的身體快要崩潰了,他已經不能再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隻能任其自然地向地麵狠狠砸去,兩人也終於落到了一塊兒。
蕭暮雨看著誌遠,知道兩人活下來的希望已經不大了,而自己所查到的一切有用的情報也不能傳回派中,讓它公布於眾,被正道各派知曉阻止了。蕭暮雨不甘心,同時他也體會到了身上還扛著的重擔。
他低沉這聲音對誌遠說:“你瞄準機會就快走,將魔教隱藏在這場戰爭的背後的事實公布於眾。”說完一臉期盼的望著誌遠,從懷裏掏出一麵令牌遞給他:“帶著這枚令牌去西北的雲夢山,交給虛淵閣閣主笙鶴翁,他正是我師父,見到這塊令牌他會相信你所說的一切的。”
誌遠並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令牌:“你的事你自己去辦,我是不會放棄求生的希望,坐以待斃的。”因為他的心裏還有太多的牽掛,他還有諾言沒有兌現,遠方還有一位玉人在默默的等候著他。
看著誌遠一臉堅決,蕭暮雨知道他是不會答應的,眼前的人雖然看起來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其實他的骨子裏有著常人永遠無法擁有的堅韌,這也就注定了他的坎坷的一生,必定會造就一個不一般的人,一個能淩駕於眾人之上的人,讓無數人仰望著他。
收回手裏的令牌,誌遠與蕭暮雨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份堅定,同時在此刻兩人也感覺到了對方那份感情正在變得深沉厚重,這份感情是生死瞬間,並肩作戰的危機磨練出來的,是可以陪伴兩人走過一生的。
兩人大笑一聲,慢慢地站了起來,此刻的他們身邊顯現出一層淡淡的氣場,正一波一波的向四周蔓延著,周圍變得寂靜一片。
血魄老魔頭狠狠的冷哼一聲,雙目赤紅,大聲咆哮道:“我看你們兩個還能堅持多久,還能硬挺到何時?”他兩手一揮,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圈,一下一個翻著無邊魔氣的黑蝙蝠露了出來,沒一會兒就幻化出了一大群,撲棱著翅膀向兩人咬去,伴隨著此招的是一聲“萬魔噬天”的咆哮。
無邊魔氣滾滾,而誌遠兩人雖然是站起來了,不過體內的真元並沒有因二人的堅強而有所好轉。蕭暮雨的飛劍早已經飛到了一邊,血魄老魔頭的斷魂魔槍已經讓它靈氣盡失,基本上報廢了。他此時隻有在麵前劃出一個太極圖案,將從誌遠那兒得來的真元一絲絲的注入其中,護持著兩人,擋住了向前衝來的屍兵。一時之間,那些屍兵還奈何不了他們。
誌遠則用紫雲那兒得來的真元指揮著寒光劍,向血魄老魔頭攻擊者。血魄老魔頭也不退讓,兩件魔器交換著抵擋著誌遠的飛劍,互相更提。每一次的碰撞都讓誌遠的真元一陣震蕩,幾招下來,就已經讓他的五髒劇烈的移位了。
就在誌遠兩人艱苦的垂死掙紮的時候,異變突起,忽然一具屍兵好像蘇醒了一般,閃著靈活的身法,一下就突破了蕭暮雨的乾坤八卦咒,一雙閃著烏黑光芒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了兩人的身上。
兩人同時向後方跌去,他們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屍兵之中還隱藏著一個活人,並且是一位魔修,還隱藏得如此之深。
兩人無奈的閉上了雙眼,這時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再翻盤了。可是想起自己的家人現在還下落不明,還有紫雲師父的大仇還沒有查清,還有冰媛在等著我帶她遨遊神州,自己的一生注定坎坷,但並不是就注定如此短暫。
我不能認命,我不能認命,我要活下去,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呐喊著,誌遠試圖掙紮著站起來,可是他嚐試了多次都沒有成功,那群屍兵撲了上去。
這一刻,誌遠心裏五味陳雜,默默地注視著蒼天,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可是那滾滾的魔氣和戰場上的硝煙連它的最後一點光芒也沒放過,將它深深的擋在了後麵。誌遠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小時候和妍蓉一起玩耍的場景,還有母親和家人那充滿溫柔的眼神,也就既不能從他的腦海中抹去。漸漸地他的意識變得沉重了,沉重了,可是與紫雲和周臥龍他們分別時候的場麵依然一幅幅從從眼前劃過,最終定格在了一個抱著一隻小白狐狸、臉上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眼淚的小女孩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