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皇。”噬殿外走進一名黑袍老者,向銘洪行禮後,端正站在銘洪殿內,他渾身散發出的濃鬱藥香使整個噬殿充滿奇異的香氣。
這人就是藥族老祖中的一人,年歲已有三萬餘,稱之老怪一點不為過。“何事?”銘洪放下手中的古卷,端起茶碟輕呡一口。
黑袍下老者那麵容始終籠罩著一層陰暗,隻能看見一半麵部上的皺紋,他道“天沐需要的藥材中,有幾物,我實在難以找到。”
說著他跪在了地上,磕頭在地,銘洪放下茶碟,目光稍變,道“哦?還有什麼是你找不到東西?”
老者身上立刻冷汗直冒,他道“倒不是找不到,是我的力量得不到這些東西,是荒龍骨,太玄冰龍血,幽冥龍血,古神獸的能晶,還有…噬族血脈。
銘皇他冰火雙修,肉體和血脈或多或少受冰火的影響,需要太玄冰龍的冰之血脈,幽冥龍的炎之血脈才能讓天沐的藥效不傷到銘皇的肉體。”
“那蠻龍骨,古神獸能核,噬族血脈呢?”銘洪問道。
“此三物並不在天沐藥材之列,但想要複活銘皇的肉體,必須要強大的本源和血脈,以噬族血脈為基渡入古神獸的能核之力和荒龍骨的荒骨之力後,才能清除一日神不滅的藥力,並完全複活他的肉體。”老者一一答道,銘洪沉默了片刻,道“那他消失的壽元又如何補回來,沒有壽元肉體複活的瞬間立刻會再度死亡。”
“不,天沐擁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力量,天沐會為銘皇重塑壽元。”老者聲氣恭敬到了懼怕,一一對答道。
沉默在皇座上,良久銘洪喃喃道“看來還得老夫親自去能獸亂域亂域一趟,你退下吧,若天沐失敗了…”銘洪看了此人一眼,這藥族老祖立刻從心底,懼到了四肢百骸,深深埋頭不敢看銘洪的目光,緩緩起身退去。
待他退下後,銘洪手心浮現了月牙,繼之人影消失。
很快十日便到,樹祖神木下已經聚集的人數了超過十萬,而且個個修為不弱,最差的也是能王了。
靈族人倒是端茶倒水,無不周到,靈族人男俊女俏,也是賞心悅目,雖然這十萬人絕大多數心中都有邪念,但一顆樹祖立在那處便可以讓所有的邪念不敢實施。
潛問自見了靈王一眼過後,時常找靈王切磋討教,但靈王修為高出他很多,切磋總是以他完敗而止,不過他很是樂意失敗,而且越是失敗,來得次數也越是多了。
可惜靈王依舊冷冷冰冰,毫無感情,對他不親不疏,和對待其他人一樣。兩人並排站在木洞口,看著下方的修能者,他道“樹祖不想殺人,靈族人,也不喜殺人,但每一顆木靈王和木靈,都是修能者的靈魂淨化後由樹祖孕育出的後代,隻有有了靈魂,才可能繼續誕生新的木靈,所以,樹祖選擇了這種方式來得到靈魂,對麼?不必出手,隻需要靜靜看著~”
靈王點了點頭,望著下方躍躍欲試的修能者,毫無感情地說道“你很聰明。”潛問臉上微微一紅,伸手握了握靈王的手,隻是剛剛觸碰到那冰涼滑膩的小手,立刻被靈王震開,她道“公子自重。”依舊不喜不怒,毫無感情,潛問一臉無奈地長歎了口氣,麵對這毫無感情的靈王,反而他可以真實表露自己的一切。因為她沒有感情,更不會算計。
驀然之間一聲炸響將他驚醒,下方十萬人已經開始向樹祖上方衝去,爭鬥也在這瞬間爆發,超過千道控能技在同一時刻炸響,整個靈州的天空瞬間變得漆黑如墨。
深深看了靈王一眼潛問衝了出走,又有四名天王庇護,直向樹頂飛去。
血雨腥風,沒有一刻屬於安靜,四周盡數是一些修能能者的能技在璀璨,在瘋狂綻放,樹下有人為果亡,吞魂淨魄待來年。
每每有人喪命,那靈魂就會向著樹祖飄入,沒入他的輪回之中,洗蕩去記憶和邪惡。潛問四人處在眾人最前,受到了最多的能技招呼,很快有人超了過去,潛問並不急,但凡有點智慧的人都能看出,此刻誰做那出頭鳥,誰就是萬眾之矢。
相互的幹擾,獵殺,已經習慣了殺戮的每一人都在殺和被殺中掙紮,一具具殘破的身子從空中落在地麵,立刻染紅了土地,這一日的神木上,沒有莊嚴神聖,隻有如同地獄般的殺戮!
靈族人在此時大半已經因樹祖意念昏厥了過去,殘忍的一幕,有怎能讓善良而高貴的精靈看見?隻有極少數修為有成的靈族人從木洞中,漠視著一切。
靈王就在其中。
這種撕鬥是必然的,甚至不少人心底都很明白。但貪婪是有崩潰一切理智的力量,麵對木靈王,到這裏的大半人都已經因為貪婪而瘋狂。
樹祖頂端木靈王離地近百裏,按理一個瞬移就能夠到達,但強大的力量時刻籠罩在這裏,就似天鎖一樣,封住了空間。
當然,這是次要的,更多是以為十萬人的你擋我拖,十萬人往往上升一段距離後,又會因為彼此的攻擊下沉一段距離。到了黃昏日落,餘輝灑盡金紅時,這場來的快,卻去得遲的亂戰,才漸漸的平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