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娘聽著聽雨柔這席話,終於是自慚形愧的低下了頭。
“師傅,我知道錯了。”白嬌娘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誠懇的說道。
夜風吹拂。
聽雨柔掀起了自己的黑袍,然後開口決然的道:“嬌娘,師傅對你是太殘忍了一點。但是,很多時候,師傅也是不得已啊。從很多年前,毒門苦心經營著一件事情。後來,在關鍵的時候出了意外。所以,這最後的一次機會,我們不得不慎重一點兒。抓走鍾筱雨,自然是有著我們的用意。別鬧了,早點回去。以後毒門振興的大任,還需要你來協助為師一起完成。”
石佛像轟然一聲響動,黑袍下的聽雨柔。身軀一瞬間鑽入了那裸露出來的洞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有白嬌娘麵對著這蒼茫的夜色,眼睛裏浮現出一絲水霧。聽過自己師傅的這一席話,白嬌娘感覺到自己心底一陣起起伏伏,拿捏不定。
想一想在這石身佛像下,那數不清的毒門門眾暗無天日的過著日子。白嬌娘鼻子抽動了一下,感覺了一陣難受。然後,想一想別墅之中自己大哥哥蕭逸難過的樣子。還有那天真可愛的無敵美少女筱雨姐姐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了,白嬌娘同樣是有些不忍。
夜風陣陣,白嬌娘臉上湧現出幾分掙紮之色。
對於師門,對於師傅,白嬌娘不再怨恨。但是,對於蕭逸,對於夏薇鍾筱雨,白嬌娘同樣心裏有著濃濃的好感。
一聲長歎之後,白嬌娘飛快的掠出了這寒山寺。穿越過一座座墓碑,然後迅速的返回到了花海別墅群。整個人一躍而上,直接飛躍而起穿過了窗戶,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中。
在三樓的蕭逸,在這一瞬間忽然是睜開了眼睛。然後,逼音成線,一道聲音傳到了二樓白嬌娘的耳旁。
“月黑風高,立秋了。天氣有著幾分涼意,這一來一去,可得當心,小心著涼。”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白嬌娘整個身軀一顫。剛剛在房間中落定下來的白嬌娘,酥胸一陣劇烈的起伏。被蕭逸這一席話,給深深的震撼住。
本以為,自己這一趟出去,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原來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放心,沒跟著你。你來去自由,我不會妨礙你的。要是哪一天你厭了,那麼就回來你來的地方去,我也不會怪你的。夜深了,早點睡。”
蕭逸再次傳來一席話,就閉上了眼睛。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在自己的別墅中。有任何風吹草動,蕭逸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蕭逸沒有無恥的跟去。反而,是給了白嬌娘自由。他雖然不知道白嬌娘幹什麼,但是隱約心裏還是有數的。蕭逸這一次難得大方慷慨的,給了白嬌娘自由。
白嬌娘聽到這席話之後,終於是心裏安定了一些。不然的話,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蕭逸知道了師門的一些秘密,終究是不好的。
不過,接著細細領會蕭逸話裏麵的關心和大度。白嬌娘感覺自己淚眼一陣朦朧,內心流過了一絲暖流。
“要是有一天我厭了,那麼就回到我來得地方去。”白嬌娘咀嚼了一遍這句話,然後兩行清淚流過了那一張精致的粉臉。
一輪明月終於高懸於夜空,點點光輝灑遍了人間。
白嬌娘這一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蕭逸倒是呼吸均勻,一夜無夢。醒來過後,心情愉悅的和夏薇吃了一個早餐。開車把夏薇送去醫院之後,蕭逸驅車打道去了老筆齋。
坐定在老筆齋三樓,蕭逸揮毫落墨。在那宣紙之上,沙沙沙寫了一整個上午的字。
墨香以及陽光的溫度,讓蕭逸在臨窗的位置上,隨著一筆一劃的盡情書寫。這些日子以來壓抑心底的鬱積,全部都是宣泄出來。
心境慢慢的恢複到了自然,蕭逸一下子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副字一副字,從蕭逸的狼毫下一一而過。
寫到快意瀟灑的時候,蕭逸還忍不住會心的笑了笑。到了最後,蕭逸終於徹底恢複到了往日那遊戲人間戲謔風塵的態度,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副新的對聯:
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望逼空流淚。
字跡瀟灑而流暢,不羈豪邁而奔放。轉承之處,帶上一絲詼諧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