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嫁人啊,可得眼睛擦亮點。”
“是啊,這女的真可憐。”
娘家媽還在哭搶地,婆家媽依然滿口陰陽怪氣。一臉猥瑣又懦弱的男人躲在牆角,比垃圾桶都讓人很想上去踹兩腳。
但路人想也隻是想想,隻有白卓寒,是真的衝上去揍了。
“你他媽的算什麼男人!妻子為你生兒育女,就該落得這樣的下場麼!你這種人也配有妻子,有兒女?!”
那男人還不足白卓寒肩膀高,一拳下去直接就懵逼了。別還手了,差點就躲媽媽懷裏哭了。
婆家太太也急了,跟個拒絕洗澡的貓一樣,一頓‘還我漂亮拳’,直接撓上去。
“你誰啊你啊神經病憑什麼打我兒子!你再動他試試!”
一時間,場麵混亂成一團鬧劇。
“快點去拉開呀!難看死了!”韓千蕊目瞪口呆地戳了戳程風雨,“唐姐的男人怎麼也是個高大上的霸道總裁,就這麼和流氓打架還能不能有點光環了!”
程風雨搖搖頭:“讓他打吧。這一刻,他可能覺得自己跟那個人渣沒什麼區別。”
韓千蕊擦了擦有點泛紅的眼睛:“大叔,這種心情你也可以理解的麼?
當初我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我哥把你揍得吐血,你……是不是……”
程風雨笑笑,是啊,可是現在的白卓寒,什麼都沒有了。
連個能揍他的人都沒有……
而唐笙呢?她無父無母,甚至沒有一個暖男備胎來做護花公子。
她愛白卓寒,把自己愛到了一無所有。
程風雨,他見過世間百態,各種悲劇。依然不願意離開這個行業,隻因為這裏的故事,每都在刷新人性的新領悟。
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白卓寒頹然坐在牆角,帶著一身推搡的褶皺和滿臉狼狽的傷痕。
還好視覺足夠清晰,還好唐笙的臉,沒有被床單遮住。
“阿笙!”他像被電擊踹飛了一樣,整個彈起身。
剛撲到妻子的病床前的白卓寒,卻被突然上來的兩個警察拉住了!
警察?
為什麼會有警察?
醫生,唐笙的情況還很危險,雖然手術止住了二次出血,但是能不能挺過來還要看接下來幾的情況。
“她要被送到Iu麼?”一個警官問。
“是的,你們如果要問話的話,可能要等幾。Iu閑人免進。要等,請在門外。”醫生回答。
“好的沒問題,因為病人是案子的重要嫌疑人,我們需要實行監控。”著,警官哢嚓一聲拽出一把手銬,將唐笙慘白的手腕直接扣在了擔架床上。
白卓寒直接就炸毛了,打完了渣男,居然想上來打警察。
“你要幹什麼!憑什麼抓我太太!她不是殺人凶手,我們……我們不是已經假釋過了麼!你給我解開!”
程風雨上前把白卓寒拉住:“白先生,事情有點複雜。你先聽我跟你——”
“什麼有點複雜?我妻子剛剛才從看守所保釋出來,王翠翠給過她一張加蓋手印的聲明,這——”
“那張蓋著王翠翠手印的證明,已經被拿去鑒定過了。上麵雖然是王翠翠的指紋,但是——你們可以是她主動交給唐笙的。也可以是唐笙殺了人後,捏著她的食指直接蓋在上麵的。”
“開什麼玩笑!”
“是,從動機上講的確有點滑稽了,但是也同樣無法證明這就是王翠翠的主觀意願啊。
何況,你太太在上救護車的時候,親口對警方的人承認了——她是殺害王翠翠的凶手。”
程風雨的話簡直如同平地炸雷,白卓寒被劈得懵了好一會兒。
“這……這不可能的……”
程風雨解釋事情是這樣反轉的。
就在唐笙被保釋出看守所後幾時,警方又接到了證人舉報,是親眼看到過唐笙殺人。
於是警方派了兩個警官前來找唐笙調查,卻在聖光大廈門口正好遇上了救護車。
唐笙在昏迷前,麵對警方的再次質詢。她親口承認了。
“親口承認?”白卓寒難以置信:“她流了很多血是不是?可能是休克了,可能是致幻了,她可能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她不會殺人,絕對不會殺人的!”
“我也相信她不會。”程風雨看了一眼正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警察,重重歎了口氣,“所以白先生,你覺得她為什麼要認罪呢?”
白卓寒沉默。
於是程風雨:“我認為,她可能以為——指使別人殺害王翠翠的人,是你。”
“是我?!”
所以,唐笙是在用她最後的意識和信念,為他抵罪?
白卓寒的心像是挖空了一樣難過著。
從什麼時候開始,唐笙已經不信任他到這個地步了?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即便唐笙已經不信任他到這個地步——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他,護著他?
白卓寒算不清楚這筆賬,自己該用多少輩子的嗬護與疼愛來償還。
而唐笙,還願意要麼?
“這是附近一個拾荒者的口供,”程風雨打開平板電腦上的文件,“有人聲稱,在幾前看到過穿著西裝,打扮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出現過。
而失蹤的燒傷女人已經被多人確認過,曾與王翠翠和白糖走得比較近。我聽唐笙過,把王翠翠逼得走投無路的——”
“是我找了王翠翠的丈夫。另外,我也揍過他了。找人揍的,比剛才揍那個傻逼揍的狠多了。”白卓寒蹲下身,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我以為這樣,她就會無處可去,願意把白糖還給唐笙。
我知道唐笙找了您太太幫忙,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個什麼燒傷的女人,我真的沒有注意過。”
“那個女人就是指控唐笙殺人的證人,她答應保持這份口供,直到開庭。”
“指控?她到底是誰!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把我和唐笙置於死地?”
“如果有必要,我覺得你應該親自去找她見一麵。
如果她是受人指使,你得弄明白是何人指使。如果是她個人行為,你得弄明白——她是誰。
白先生,這是你現在,唯一能為你太太做的了。”程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