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2 / 2)

演變成白念修得花雙倍的精神分外顧著她,可不能在利用她威脅外孫的同時,還真害她有什麼萬一,那他的小曾外孫不就沒得抱了?

苗古麗姿跟白念修都有所顧忌、有所難處,卡在他們之間的武少磊更慘了。

對武少磊而言,這下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既要擔心苗古麗姿突然發瘋傷了清清,又要煩憂攪局的外公跟他主管的黑社會組織……當然,他可不想隨便就低頭,莫名當上那個黑社會組織的頭子,要知道,這幾年他為了避開這責任費了多少心力,自然不想在這當頭功虧一簣。

可是,要是他不點頭先送走攪局的外公,他要怎麼專心對付苗古麗姿那個老瘋婆啊?

三方人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先開口,隻一個勁兒暗自衡量著,各自心懷鬼胎。

推著關淑美趕來的武信正,一進門看見的,正是這種怪異的僵持場麵。

“清清……”關淑美坐在輪椅上,看見被挾持的女兒,一顆心揪得死緊。

一看見武信正,武少磊跟白念修同時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地開口——

“女婿(老爸),你看你兒子(丈人)啦!”

一老一小因為這同時發聲,不滿地瞪向對方。

“你還有臉告狀?”默契良好,一老一小同時朝對方發出嗤聲。

“做什麼?你們現在是做什麼?”看著丈人跟兒子,兩個早八百年前就成年的成年人,竟使著無知小娃的孩子氣,武信正的臉險些要扭曲起來。

苗古麗姿沒空管幾個大男人的紛爭,她瞪大了眼,直直地瞪視著坐在輪椅上的人。

起初,她沒認出那人,隻是看著那細瘦病弱的身子與病容,懷疑怎會突然來了個坐輪椅的女病人,直到孫女出聲……

“媽媽,你怎麼來了?你病得這麼重,怎麼能出來呢?”苗清清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母親,忍不住擔憂。

關淑美?

苗清清的呼喚讓苗古麗姿認出了輪椅上的人,震驚感讓她一度失去思考能力,隻能瞪著那形同枯槁,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病容發怔。

關淑美,這個人……竟然是讓她痛恨近三十年的女人,關淑美?

“媽,放了清清,求求您放過清清吧”關淑美不知是心痛到了極點還是怎樣,竟反常地沒有哭泣,隻是滿臉病容地請求著。

沒料到,她的請求倒是喚回了苗古麗姿的心神,也喚醒那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恨。

“少叫得那麼親熱!”苗古麗姿大聲斥喝,“誰是你媽?誰準你這樣叫我?”

“或許您不認我這個媳婦,但您是榮生的媽媽,是他最敬愛與重視的媽媽,我身為他的妻子,雖然他現在人已不在了,可這改變不了什麼,您一樣是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關淑美懇切地說道。

苗古麗姿因為這一番話而顯得恍神,不是受到感動,隻是她想起了兒子,她最摯愛的兒子。

榮生……榮生啊……

“媽,我知道您恨我,一直就恨我,但,您恨的人是我,不是清清,清清是無辜的,看在榮生的分上,求求您放過她吧”看著女兒頸上的血跡,關淑美心痛得不能自已,隻能想辦法哀求眼前的老婦人高抬貴手放人。

一度恍惚的目光忽地變得又凶狠又淩厲,苗古麗姿恨道:“放過她,好讓她像榮生一樣背叛我,逃回你身邊去嗎?”

“媽,您怎能這麼說呢?”關淑美一臉哀傷地看著她,“您拆散我們母女二十五年,這樣的折磨,對我、對清清來說,還不夠嗎?”

“夠?什麼才叫夠?”苗古麗姿一臉陰鷙,“如果你能讓榮生複活,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我就把你的女兒還給你。”

隱忍多時的眼淚掉了下來,關淑美幽幽說道:“您明知道榮生死了,他已經死了,要我怎麼還?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他還在,可是命運作弄,他離開了,永遠地離開我們了,您現在要我還,那我又該向誰討去?要誰還我丈夫呢?”

提起兒子,苗古麗姿的精神又變得恍惚了,恍惚中聽著關淑美的話,隻覺心中的恨意一直一直累積,淹沒所有的理智。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苗古麗姿突地大叫。

因為恨,失去理智的她一點都沒察覺,她握執玻璃的那隻手因為用力,手心已讓那銳利的邊緣劃傷,開始流出血來,一心想報複的她,早忘了架著的人不單是關淑美的女兒,也是她愛子的獨生女,是她苗家惟一的血脈。就看她高舉起直流血的手,抓著那塊能奪人命的玻璃直直刺下——

“你害死我的兒子,我要拿你的女兒來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