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塊不斷從高空墜落,一時深淵裂縫的天空裏就像下了陣火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我們順著鐵鏈橋不斷深入,最後在地步的通道落腳,抬頭看這些鐵鏈橋在頭頂形成了一層網,把火油塊一一擋了下來,有些鐵鏈橋也被引燃燒了起來。
我和趙夕不敢多停留,順著通道遠離燃著火鐵鏈橋,頭頂的鐵鏈橋一路走來都是密密麻麻,鐵鏈深入山體的左右兩邊都是人工修築的甬道,這原本是在一條甬道裏的鐵鏈,由於山體開裂,這才形成了現在的鐵鏈橋。
我心想,這山體內部若不是這些粗鐵鏈橋牽引著,說不好山體早就崩塌成兩半了。
忽然,頭頂的鐵鏈橋轟隆有聲,抬頭看去,鐵鏈橋在運動,地勢低的鐵鏈不斷往高處甬道裏送之後又被猛的拉回地勢低的甬道裏。跟隨著鐵鏈橋的來回拉扯,高處甬道裏不斷湧出水來,流向我們所在的通道走廊。
起初隻是一根鐵鏈橋運動,之後幾乎所有的鐵鏈橋都開始啟動,高處甬道流出的水瞬間全部往底下通道裏灌,我開始還不明白地底這條通道是幹啥的,現在明白了,它就是一條大型的下水道。
水流瞬間就席卷而來,我拉著趙夕爬出通道上了一條鐵鏈橋,順著鐵鏈橋往高處走,運送鐵鏈的甬道空間很大四四方方,人完全可以進入。
“走,進甬道,或許能通到地麵。”我拉著趙夕選了一條已經停止運動的鐵鏈甬道,往裏鑽了進去,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該不該走,而是有能走的地方我們就往哪裏去。
鐵鏈甬道裏陰暗潮濕,空氣中都彌漫著鐵鏽的味道,火把也是忽明忽暗,映的我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為了防止鐵鏈再次運動把我們帶下去,我們幾乎是貼著甬道牆壁往上爬的,腳下的水流了一陣也停歇了。
也不知往上爬了多久,趙夕忽然停下,“什麼味道?”
“鐵鏽味啊,我都已經聞麻木了。”我背上的小布穀都被難聞的氣味嗆醒,我給了她一塊糖,有的吃她也安心在我背上呆著。
趙夕搖頭,“除了鐵鏽味還有另一種很弄的味道...哦...是腥臭味...”
“腥臭味?我怎麼聞不到?”
“腥臭味與鐵鏽味非常相似,何況這麼大一根鐵鏈在眼前,你聞到了腥臭味也會覺得是鐵鏽味。”
我忙點頭覺得有理,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塊很柔軟的東西,火把一照卻是一隻癩蛤蟆,我一腳把這隻癩蛤蟆往下方踢了下去。就在踢走癩蛤蟆的同時,背後就傳來趙夕的一陣驚呼!
我轉頭去看時,就看到趙夕如閃電一樣被一個東西拉了上去,瞬間不見了蹤影!她的火把也掉在了原地,火把的火苗劈裏啪啦的熄滅了。當下的突變就發生在一瞬間,我回頭良久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趙夕!”我喊著趙夕的名字往上追了上去,腳下一急,又踩到一隻柔軟的東西,一打滑就翻到再地,整個人都往下滑,好在坡度並不陡,我很快就抓住了一旁的大鐵鏈。趴在地上的時候,火把也貼在了地麵,我抬眼一看,發現上方地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癩蛤蟆。
我此時才想起在一線天邊上大水坑裏的大蟾蜍!加上這具粗的大鐵鏈,這不就是鎖著大蟾蜍後腿的鐵鏈嗎!
喔靠,我們這是進了大蟾蜍的老窩?趙夕難道是被蟾蜍的大舌頭卷走了?那趙夕不是要被大蟾蜍吞了?
想到此處,我再也不敢耽擱一秒鍾,腳下貼著地麵猛地往上爬,一路踢下很多癩蛤蟆,這些小家夥大概就是大蟾蜍的重子重孫。
趙夕,堅持住,我來救你了!我心裏呼喊著,腳下甬道就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