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的工夫,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眾人踩在腳下發出“吱吱”的響聲。
花澤美夏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屋前,坐在一個蒲團上,還讓人點起了燈,是那種漂亮的宮燈。
那紅潤的燈光和白雪的光交相輝映有一種很特別的光暈。
那兩個女子從屋裏拿出四個蒲團鋪在地上,還拿出一個老式的手手搖唱機,另一個女子拿了幾張黑膠唱片讓花澤美夏選。
花澤美雪很認真地選了一張,那個女子馬上把這張唱片放在唱機上,又搖了搖唱機,把唱針放在唱片上。
一陣悠揚、神秘、深情款款的美妙歌聲從唱機裏傳了出來。
雪景,宮燈,美人,美妙的音樂。
幾個人都看得聽得如醉如癡,完全融化在這令人心醉的場景當中。
花澤美夏可愛地側著耳朵迷醉地聽著音樂。
胡達眯著眼睛打量著她。
她雖說很年輕,但是她的身形、姿容、舉止完全不像是一個20歲左右女孩子。
她的身上有一種優雅、成熟、風姿綽約的成熟氣質。
這氣質讓人想起醇濃的美酒。
胡達不由得在心裏暗歎道:真是世間少有的尤物啊!
唱片轉到一半。
花澤美夏突然轉過臉,用秋水一般明亮清澈的目光看了胡達一眼問,“胡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歌嗎?”
胡達搖了搖頭,“我對音樂不在行,不知道。”
花澤美夏又問坐在胡達旁邊的寧輝,“寧小姐,你應該知道吧?”
寧輝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應該是意大利歌唱家法裏內利的千古絕唱《任我流淚》。”
花澤美夏溫煦地一笑,“對,就是這首歌,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歌,一到下雪天,我就會在外麵聽這首歌,特別得有意境。”
說到這裏,她輕輕地拍了下手,一直在旁邊侍立的那兩個和服女孩子馬上有一個走了過來。
“你去把我去年釀的梅子酒拿來給胡先生和寧小姐嚐嚐。”
女子點頭應了一聲,不大一會兒,她就端著一個黑漆盤托盤走了過來。
胡達發現托盤裏隻有兩個茶杯大小的玻璃杯子。
這兩個杯子像花朵一樣的形狀,非常得漂亮,而杯中的酒也是淺淺的半杯。
那個女子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花澤美夏,似乎在問她這兩杯酒應該給誰喝。
花澤美夏溫婉地用手向胡達和寧輝示意了一下,“他們兩位是我們花澤家的貴客,就請他們兩位品嚐吧。”
那個女子把兩杯酒放在胡達和寧輝的手邊。
胡達笑著問:“為什麼隻有兩杯呀?”
花澤美夏嫣然一笑,“準確地說應該是一杯,我一年隻釀一杯,用特殊手法釀製的。
我是留給我爸爸喝的,今天兩位貴客到訪,我隻好給你們兩位喝了,非常不錯的,你們嚐嚐。”
“特殊手法?什麼特殊的手法,我可以問一下嗎?”胡達好奇地問了一句。
花澤美雪搖了搖頭,可愛地向胡達擠了下眼睛,“很抱歉,胡先生,這個我隻能跟將來我的女兒說,所以,不能跟你說。不過,我可以告訴它的名字,這酒叫‘女巫之泉’。”
“女巫之泉?為什麼起這麼怪的名字呀?”
“是這樣的,古希臘有一個神話:說有一個女巫天天傍晚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半浮在泉水中用美妙而誘人的歌聲誘惑那些過路的美少年她歡娛。”
胡達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那應該叫‘女巫之歌’,我覺得這個名字更能表達這個美麗傳說的真正韻味,你說呢,花澤小姐?”
花澤美夏很認真地低著頭想了想,向胡達燦然一笑,用蕩人心魄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嗯,胡先生的這個說法非常準確,那以後我就叫它為‘女巫之歌’吧,來,請二位嚐嚐這‘女巫之歌’吧。”
胡達端起杯子,剛要喝。
寧輝一伸手,攔住,向他拿了個眼色,“老板,還是我先喝吧,女士優先,是不是?”
胡達明白寧輝的意思。
寧輝是覺得這酒可能有些邪門兒,她擔心胡達喝了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她想先喝了,做個實驗。
花澤美夏幽然的一笑,“怎麼,寧小姐是擔心,胡先生喝了這酒像那些路過湖邊的美少年一樣走進湖水裏和美麗的女巫歡會嗎?”
寧輝臉微微的一紅,低了低頭,剛要說話。
胡達笑著說道:“這種人間極致的美酒,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喝的。”說著他大大地喝了一口含在口腔裏,並沒有馬上咽下去,而是用舌頭仔細地品味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