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立國隨便聊了一下,時間就到了九點多,他老婆孩子已經睡了。
李立國問我:“什麼時候開始?”
我看了眼外麵,街道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車子也少,這幅景象放在北京是很不可思議的,北京那地方,晚上十一點鍾街上還是有人,不像這裏,才九點,就像已經深夜了似的。
“現在就開始吧。”我想了想,說:“本來是要等到深夜的,免得外麵人聲鼎沸驚擾到了,不過你們這地方確實安靜,人也少,這個時間點開始也可以。”
說著我加了一句:“早開始早結束。”
李立國點頭:“一切聽你的。”
我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李立國說:“準備好了,五張照片還有死者的出生年月日,給,都在這裏。”
我接過來,從包裏拿出早就裁剪好的紙人,單薄的一張紙巴掌大,放在掌心用一支筆給它畫上了眉眼,再從食指擠出一滴血滴在眉心,頓時五官就生動了起來,看起來活靈活現的。
李立國看呆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像是變戲法。”
那語氣,要不是理智尚存,說不定都想把紙人奪過去好好研究一下。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李立國,警告他:“這些東西你都別沾手。”
李立國應了一聲:“欸。”但是語氣明顯有些失落。
“我是為你好,你不是道上的人,一個普通人對於神鬼之事還是別了解得太深為好,保持敬畏心理就可以了,平時接觸得越少越好。”
李立國連連點頭。
我又從包裏拿出了妥善保管的一炷香,問李立國:“有可以插的東西嗎?”
李立國為難了一下:“還真沒有。”
“那你去找個易拉罐,隨便什麼易拉罐,空的,裏麵倒滿泥或者米,拿來給我。”
李立國忙照我說的出去準備了。
我則是繼續準備。
五張照片分別是五個案件的死者,我依次看了一遍,在心裏回憶著這五起案件的內容。
能力有限,我隻能挑一個入夢,這也是我之所以隻帶了一炷入夢香來這裏的原因,入夢香極其珍貴,是鍾家用特殊方法製作的,鍾叔手裏目前也沒多少,我跟著鍾叔練入夢術的時候留了兩根在手裏,這就是其中一根。
看來看去我最終挑了第一個,既然事情是從他開始的,那就好好看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才會導致接二連三的慘案。
用萬年曆換算好生辰八字之後寫在了紙人上,此時李立國剛好拿了裝滿沙子的易拉罐進來,我順手就把香插了上去。
李立國把打火機遞給我,我沒接:“不用這個,我接下來要開始了,你先出去吧。”
“這…”李立國躊躇了一下,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幫不上忙,就說了句:“你自己小心。”然後走了,走之前還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我把窗戶一關,窗簾拉上,整個房間立刻暗了下來。
不但暗,還靜,沒人氣的安靜,就像整幢房子就剩下我一個人似的。
我拿起香上下翻轉了一下,香頭自動點燃,重新插回到易拉罐裏麵,我深吸了一口氣,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