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沒關係的!”
雖然看不出苗族女孩臉上的表情,但眼眸子裏卻流露出一種極其難以覺察的感激之色。
終於到了她家。女孩打開院門讓呆鵬背著柴禾進來。呆鵬把柴禾放在院中的一個角落,看見院子不大,卻栽種了幾顆果樹,還有靠窗的地方有一個葡萄架,果樹和葡萄架上早已青果累累。而房子卻很低矮,下半截是石頭砌成的,上半截卻是土牆,顯得有些寒酸。
“進來吧!”女孩打開鎖,推開木門。
“哦!”呆鵬答應一聲跟著就進了屋。
裏麵很暗,也許是在外麵待久了還不適應的緣故,慢慢地,他發現這個家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但卻幹淨整潔。
“喝水!”女孩冷冷地遞過一杯水。
“哦,謝謝!”剛剛才喝過溪水,根本就不渴,但他還是禮節性地接了過來並喝了幾口。
女孩一旁觀望著,呆鵬有些疑惑,問:“我是不是做錯了?”他以為不懂苗家習俗而冒犯了她。
“你敢喝我給你的水,不怕麼?”她反問。
“怕什麼?”他更迷糊了。
“你知道剛才那些人為什麼都躲著我,還叫你離我遠一點嗎?”女孩淡淡地說。
“我想,他們一定是哪裏誤會你了吧?”呆鵬試探著。
“誤會?”女孩臉上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極其細微,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到,她繼續說,“我是鬼草婆。”
“鬼草婆,是什麼東東?”呆鵬不解。
“就是蠱婆。”
“什麼是蠱婆?”鬼草婆、蠱婆,對於呆鵬來說是從未聽說過的詞,更不知道是什麼了。
“巫蠱,聽說過嗎?”女孩這才了解他為什麼敢喝她遞給他的水了,因為他什麼都不懂。
“巫蠱?好像聽過,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像給人下毒一樣,把蠍子蜈蚣什麼的一些毒蟲下到人身上,然後控製被下蠱的人......”
“噢,知道知道,香港電影上看過,就是‘下降頭’對不對?”他有些興奮。
“差不多吧,但不一樣。”女孩冷冷地說。
“哦。”呆鵬好奇而關切地說,“那你給我說說,到底什麼是巫蠱,什麼是鬼草婆!”
“他們說我是鬼草婆,你不怕我嗎?”女孩問。
“有什麼好怕的?”呆鵬嘿嘿一笑說,“我看你這麼漂亮、可愛,嗬嗬,其實還有些柔弱,壓根兒就不會是那種邪惡的人!”
“你這麼相信我?”女孩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
“嗯,當然相信!”呆鵬毫不猶豫地答道,但馬上又調皮地問,“那,你是鬼草婆嗎?”
“你覺得呢?”女孩臉色刷地又陰了下來。
她臉色這一變不要緊,呆鵬心裏倒真的有點兒害怕起來。他並不太了解這個怪異的女孩的脾性,害怕一不小心就冒犯了她,或者是一不注意就傷害了她,畢竟,她看上去是那麼的柔弱,很讓人憐惜。